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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之河,天神高原上的“母河”。
據說天神烏爾勒-額圖,就是沐浴這條母河長大。
母河裡沉澱著草原上的血脈祖力,河底埋藏著許多古代的寶藏,只有被認可之人才能取出,據說年輕的烏爾勒,就曾在母河裡得到了某件強大的寶物。
“八大姓的會議,在天啟之河召開。”
“我們這一趟的西行,就是為了趕在八大姓會議召開之前,趕赴天啟之河,找到雪鷲王帳。”
微風輕拂。
霜草飛揚。
輕輕顛簸的馬車車廂前板,寧奕披著黑袍,背靠車廂,輕輕叼著一根霜草草屑。
他問道:“為了這些孩子?”
駕馭駿馬的田諭點了點頭。
他神情複雜,不經意間回頭望向自己故鄉的方向,輕聲開口:“那裡爆發了一場‘疫災’,很多人無辜死去,八大姓制定的規矩在上,我們不得擅自離開。這次尋找雪鷲王帳,便是希望王帳裡的那些大人,願意收留這些孩子,他們是年輕的種子,是草原未來的希望,如果有一天草原不再太平,總得有人提起刀劍,不是麼?”
田諭頓了頓。
他看著身旁那個目光放空,像是在發呆的男人。
寧奕與草原上的修行者有著氣質上截然不同的差異,這個異鄉人的個子並不算高,更不算強壯,但是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冷冽的殺氣,像是藏在鞘中的寶刀,長久沉默,但若是一朝出鞘,便是殺人見血。
田諭沉吟片刻,問道:“烏爾勒,你呢?”
寧奕怔了怔。
從那條小河啟程之後,這些被自己救了一命的草原人,便開始稱呼自己為“烏爾勒”……無論大人,小孩,老人,婦女,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誠懇的就像是看著救世主,對此寧奕有些無奈,哪怕他並不是在草原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知道這三個字蘊含的意義。
“你要去哪?有目的地麼?”
田諭見寧奕怔怔出神,補充了一句。
寧奕立即回過神來,笑道:“有啊,在。”
頓了頓。
“在……很遠的地方。”他雙手抱在腦後,身子向後仰去,上半身隨著馬車輕輕顛簸,口中含著草屑,語氣有些模糊不清,“一時半會很難回去啦。”
田諭嚴肅道:“烏爾勒要去的很遠的地方,是在南方?”
寧奕輕輕嗯了一聲。
“草原上的秘傳,提到過那位大君的生前事蹟。”
天神高原。
風吹草低見牛羊。
田諭緩慢道:“那位大君帶領八大姓北上,抗爭的是妖族,因此對於大君的身世,後世人產生了許多的猜測,懷疑……大家都認為,那位大君可能來自大隋,只不過連‘天啟之河’都認可了他。”
田諭說話之間,眉心生出了一縷雪白的隼毛,他的瞳孔間距變得細狹,而且尖銳。
“這片草原上生活的,本就是兩座天下夾縫間的棄子,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對於血統,出身,以及因此產生的偏見,厭惡到了極點……”面頰上生出雪白細小絨毛的田諭,感慨道:“其實我們想要的不多,只不過是平等的站在一起,和平的生活下去。”
寧奕知道兩座天下的矛盾已久。
有光明皇帝開疆闢野的宏偉壯舉,倒懸海千萬年不朽的屏障,還有一代一代後世皇帝加固的北境長城,兩族之間的矛盾無論再如何激烈,也不可能完成顛覆之舉……然而在夾縫之中求生的混血種,便是這場矛盾裡最悽慘的存在,這兩千年來,在大君的統領下,情況變得好轉,在這之前,這片草原上的原住民,就是南北予取予求的“牛羊”而已,因為血脈,身世,地理位置,諸多原因,造成了南北共同的歧視,厭惡。
無論倒向哪裡,都不被接納。
而如今不一樣了,這片草原上的火焰被烏爾勒-額圖燃起,兩千年來越燃越大,八大姓已經可以主宰這片草原,看見未來的一角光明瞭。
寧奕能夠預見。
當草原八大姓愈發強大,大隋和妖族的角力愈發艱難,直至陷入僵局,這時候雙方都迫切的需要一個外力,來打破這份平衡。
那麼這片天神高原,就是一份必爭的寶地。
田諭眯起雙眼,望向空中,鷹隼妖化之後,他的目力變得極其敏銳,捕捉到了雪氣之中一道淺淡的影子,神情變得欣喜起來。
田諭喃喃道:
“一個好訊息,烏爾勒……先知大人之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