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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麻袍,從豆腐塊的木屋內走出,身後是不斷被狂風拍擊開合的破爛木門。
這些人步履蹣跚,跌跌撞撞,身形枯瘦如骨,因為太過纖瘦的緣故,透過麻袍,甚至可以看出骨架的輪廓。
或者……他們本就是枯骨。
從遠方匯聚如潮水。
迷失方向的“朝聖者”,在妖族天下飽受壓榨的“苦難者”,即便在死去之後,依然還向著心中的“理想鄉”跋涉,風雪無阻。
這一幕,既有死亡帶來的震撼,也有莊嚴和肅穆。
從高空俯瞰。
那個站在天地中心的年輕人,衣袍被吹得紛飛不止。
一個人孤獨站在古廟的廟頂。
他注視著一撥又一撥的潮水,先是開門,再是匯聚,最終擰合成為一隻浩浩蕩蕩的巨大隊伍,每一步踏出,大有“翻山越海”的堅定氣魄,緩慢而又堅毅地抵達最前方的古廟,然後繼續穿行。
寧奕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環顧四方,發現每一座廟宇的屋脊上,都修築著一根看似用來“引雷”的廟針。
在第一位“朝聖者”抵達之時,他的耳旁傳來了“嗖”的一聲,像是一隻沉重的重弩裹挾著狂風向上射出——
從遠方開始,第一縷赤紅色的光華在首當其衝的“神荼鬱壘”那裡升起,那些披著麻袍的白骨朝聖者行進的地方,寺廟上的廟針,瞬間迸射出極高的紅光。
一聲又一聲直衝高空的呼嘯聲音。
寧奕喃喃道:“這是什麼?”
是自己的幻覺麼?
這些朝聖者並不入廟,而是莊嚴前行,中間跌跌撞撞,他們目不斜視,向著遠方踏去,中間有人似乎發覺了“地藏王菩薩廟”的異常,抬起頭來,對著寧奕露出了一個空洞的笑容。
寧奕的神池內,白骨平原變得躁動起來,兩股違和的情緒交纏洶湧。
他看著那個望向自己的“麻袍朝聖者”,竟然不是一具純粹的骷髏,麻袍的下面,竟然是一張有血有肉的鮮活面孔,那是一個長得還算標誌的年輕女人,她看到了“寧奕”,笑著抬起一隻手來,輕輕對著自己的方向招攬一下。
袖袍翻飛之間,寧奕看清了那袖袍裡的五根手指,都是乾枯的骨節。
到底還是白骨。
女人的嘴巴一開一合,在說著模糊不清的話語。
寧奕挑了挑眉。
只可惜他聽不懂,可能是那些人生活的年代太過久遠的緣故,說的話十分晦澀……這根本不是大隋那邊的語言。
只不過無須聽懂,看她略顯痴呆的神情便大概可以知道,無非是想招攬自己一起,加入到這個“往生”的人潮之中。
那個女人,因為看見了“寧奕”,所以步伐稍稍慢了一二,被後面的一位朝聖者撞到,整個人踉蹌一二,接著洶湧而來的人潮“緩緩”擠過,就這麼被擠得磕碰在牆壁之上,整個人像是一盞易碎的燭火,就這麼“香消玉殞”。
寧奕站在屋脊上,注視著朝聖者們湧過廟宇,湧向更深的遠方。
他微微闔眸。
瞳孔深處的那縷金光……緩慢消散。
這裡只不過是入口,這些“朝聖者”,所前赴的方向,才是“主場”。
寧奕再度睜開雙眼,他站在地藏王菩薩廟上,合上天眼之後,這天地之間一片肅靜,風雪呼嘯,似乎有些異常,但哪裡還有一道人影?
“有點意思……”
寧奕笑了笑,他重新開啟“老龍山天眼”,視線重新被密密麻麻的朝聖者填滿。
合上之後,眼前的世界風雪呼嘯,又恢復了死寂一片。
現在他在想,那個把自己逼到這座棋局最深處的“佈局者”,到底知不知道,這地方的邪異之處?
“若只是想借地險來殺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到了這裡,那位佈局者還沒有出面。
寧奕心底清楚。
那位佈局者把西妖域當成棋盤,而且透過“棋局”,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無路可走,這個時候,還不打算出來見一面……那麼便幾乎沒有機會了。
“唯一還有一點想不通,白骨平原究竟看到了什麼。”
寧奕默默思忖,他不再開天眼,去看那些不乾不淨的場面,眼不見心不煩。
執劍者的直覺最是敏銳。
溫韜說過一句話,富貴險中求,此地既有大危險,自然也有“大機遇”。
打定注意不再去想後,寧奕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