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摔跤的熊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房間裡的佛龕,點了一炷香。
丫頭坐在書桌前,她用力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攤開書卷,卻久久不能靜下心來。
幽幽的檀香繚繞。
並非是裴煩信奉靈山的佛宗,只是她小時候在西嶺的菩薩廟裡住慣了,每逢心神不寧的時候,點上一炷香,可以幫助安眠,到了自己有所祈願的時候,在佛龕的香灰裡插一炷香,丫頭總是會碎碎念著一些瑣事。
“願寧奕平平安安......”
“願風雪小些,雨也小些,路好走些......”
輕聲呢喃的聲音,穿插在繚繞的檀香裡。
今非昔比。
丫頭不用像之前在西嶺菩薩廟裡那樣,踮著腳尖,小心翼翼插著香,心心念念許願之後,就憋足一口氣,吹滅香火。
風雪已過,正是初春。
外面有些吵鬧。
裴煩心裡記著狩獵日結束的時候,今天還不是日子,自己府外不應該如此吵鬧......並沒有響起麻袍道者的喝止聲音,看來他們似乎也不願意招惹對方,是哪位不得了的人物,登門拜訪了嗎?
丫頭推開府門,她蹙起眉頭,一路快步來到府邸門前,然後雙手推開一條長線。
陽光瀑撒進來。
她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蛋。
徐清焰半個肩頭,吃力架著寧奕,低垂頭顱的少年,還處在昏睡之中,面容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而又憔悴,手臂纏繞著白色的繃帶,有些滲出血來,絲絲縷縷,看起來相當悽慘,手裡還攥著那柄破碎不堪的油紙傘。
府門外,停著十幾道氣勢狠厲的鐵騎,勒馬而來,為首的年輕男人腰佩三柄長短刀,笑著收回象徵自己道宗身份地位的令牌,拍了拍兩位麻袍道者的肩頭,回頭拿著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瞪了一眼身後不安分的鐵騎。
馬蹄擂地,打著響鼻,這些都是戰馬,在天神高原馳騁數年,所向披靡的野性子,麻袍道者的阻攔,引動了它們的敵意。
十幾鐵騎有些赧顏,呵斥兩聲,用力拍了拍身下的碩大馬頭。
不多時,劍行侯府邸門前便安靜下來。
......
......
丫頭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下意識推開府門,架起寧奕的另外一邊肩膀,從庭院裡返回臥室的路並不長,但她覺得十分吃力......直到把寧奕安置到了床榻上,蓋上被褥,她悉心檢查了一番,寧奕身上的創口並不大,外傷很少,都是內傷,自內而外的透支了神性,於是體內的氣息便不再能夠束縛住,“銀瓶乍破水漿迸”,容器不堪重負,內裡的水漿便溢滿迸開,穿透了肌膚。
上一次在紅符街遞出那一劍,寧奕的傷勢並沒有如此重。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像是安穩的熟睡,他身上披掛的軟鱗甲也破碎了,被砍地破碎,中心一道蛛網,位置恰好是心臟部位,擋住了一道死劫,身上的那些符籙,幾乎已經透支,已經沒有可以動用的壓箱底物事。
可以想象,這一次在紅山,寧奕經歷了何等的磨難。
丫頭站在床榻旁,她面色有些難看,合上被褥之後,她大踏步離開房間,隨手貼了一張隔音符籙,懸在寧奕的門後,然後合上門。
她背靠寧奕的木門門口。
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緩慢在她的胸口流淌,然後到了她的唇邊,變成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目光從庭院裡掃過,庭院裡來了好些人,那個面容陰柔,披著平妖司質地輕甲的年輕男人,以及一眾下了馬的鐵騎隨從。
但是她認識的,就只有這位神情恍惚的絕美姑娘。
所以這一道聲音也是詢問那位姑娘的。
怎麼回事?
寧奕好好的去了北境......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徐清焰搖了搖頭,聽出了丫頭語氣當中的隱約憤怒,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妖族天下的人做的。”宋伊人眯起雙眼,他知道寧奕跟大隋的兩位皇子都有所過節,他更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他拎起一片破碎的刀片,輕聲笑道:“紅山裡發現的......算是寧奕的戰利品,妖族天下的姜麟,十境大妖,妖族年輕一輩前三甲,從父皇古冢裡拔出來的‘狩水’,被他砍斷了。”
“他應該是透支了力量,跟姜麟在星輝封禁之地打了一架,誰也沒討到好,按這個趨勢來看......昏睡兩天就好了。”宋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