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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孫先生並沒有注視自己,於是目光緩慢而又貪婪地從案卷的文字上掠過。
他的記性很好。
顧謙閉上雙眼,想了又想,小心翼翼道:“北境似乎出了一些意外,狩獵提前結束......所以,今日是狩獵日的最後一天,也是兩位皇子打道回府的日子。”
......
......
街道上的聲音有些嘈雜。
兩輛馬車,一輛黑色,一輛白色,烙刻著東西兩境的蓮花,前後左右,一大堆擁簇,緩慢行駛,天都皇城的道路兩旁,有人高聲誦著這一次狩獵日的收穫。
東境西境,這一次去往北境的高手,強者,數不勝數......以往的狩獵日,並沒有此次的規模盛大,自然也沒有此次的收穫豐盈。
擊殺的妖獸,屍體也好,皮肉也好,取出的妖丹,胎珠,這些都是大隋天都皇城,流向四境的龐大財富。
跟隨在兩輛馬車旁邊的,一些鐵騎神情木然,另外還有一些參與了狩獵日,為大隋貢獻很大的修行者,他們的神情倒是有些惘然......狩獵日最後出現的暴走,讓天神高原的場面一度失控,三司如今掌控了局面,狩獵被迫停止。
皇城內的子民,聽著修行者大人高誦著這一次的狩獵盛狀,面容精神抖擻,攥緊雙拳,有些激動地高舉旗幟。
大隋不可能告知子民,紅山究竟發生了什麼暴動......於是兩位皇子提前回來,便是以“狩獵已經取得了預想的戰況,提前回都城,以此維護紅山妖獸平衡”為緣由,這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大隋的力量愈發強盛,就意味著妖族天下愈發不可阻擋灰界的戰爭。
分別坐在兩截車廂裡面的兩個皇子,神情各異。
似乎是命中註定的默契......
黑色蓮華車廂,和白色蓮華車廂,各自掀開了一角車簾,兩個人靠坐在車廂椅背,緩慢對
視。
“寧奕沒有死。”
李白麟的聲音很輕,穿越在兩節車廂之中,他揉著自己眉心,含怒問道:“你想讓韓約把他煉了?你是怎麼想的?”
二皇子面色如常,淡淡道:“怎麼,就許你打他的主意,不許我動手?”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他。”李白鯨微笑道:“你手底下有一個姓公孫的,案卷做得很乾淨,一直帶著黑巾示人,恐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傢伙,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持令使者,但是在小雨巷那一天後,就順利扶持上位,執法司的諸項許可權都向他開啟,關於寧奕的生平,如何離開的西嶺,如何拜入的蜀山,他都在調查,每查一項,都會換一個副手。”
李白麟眯起雙眼。
“很好,你並沒有一副故作驚訝的樣子......”二皇子輕聲道:“雖然你我在某種意義上,算是盟友,但是你要知道,西境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公孫調查寧奕的手腳並不大,但也不小,不僅僅是東境,道宗也知道了,聽說過不了多久,陳懿會入京,以道宗的態度,你們查不到什麼東西的。”
李白麟靠在車廂,他緩慢道:“寧奕的案卷是道宗幫忙做的,很完美,幾乎沒有漏洞,他是西嶺的孤兒,大隋的情報司再厲害,也不可能落實到每一個子民的身上,至於一個生長在荒郊野外的孤兒,經歷過什麼,你我就算有通天的手腳,也無從得知。”
微微的沉默之後,李白鯨笑著問道:“那麼,拋去一切,你覺得他應該經歷什麼?”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應該經歷什麼,不是應該經歷過什麼。
那麼多的案卷,那麼多的調查,已經知道了寧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堅韌。
倔強。
頑固。
這是一株微末的小草,帶上了徐藏的劍氣,開始向著蒼穹挺直脊樑。
有人想要讓這株草,長向一個自己想要看到的方向。
於是就有了這個回答。
“仇恨。”
三皇子沒有過多的思考,下意識裡說出了這三個字。
他閉上雙眼,回想著徐清客先生對自己所說的話,語調緩慢,語氣堅定道:“必須是仇恨,只能是仇恨。”
李白鯨沉默下來。
他重新拉回車簾,兩節車廂如若無事發生過,在天都皇城的喧囂熱鬧當中,緩慢前行,忽然之間,李白鯨提了一句。
“寧奕身旁的那個丫頭姓裴。”
三皇子說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