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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參天古樹。
恍惚而又朦朧的遠天戰鼓,喧囂的戰火,嘶啞的哭喊。
寧奕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這裡。
他怔怔站在這片風化的戰場上,粗糙砂石掠過臉龐,擦出滾燙的鮮血,痛苦的感覺如此清晰,讓他覺得這不是夢境。
殘缺的甲冑和枯骨被風沙捲起,砸倒搖搖欲墜掙扎站起的甲士。
凍成冰屑的猩紅血骨,突兀碎成齏粉,截截斷去。
遠方的大日,還沒來得及迸射出熾烈的光芒,被一連串鋪天蓋地如蝗蟲般的白色骨片遮掩。
“或許......還有救......”
“救救我們......救救......你自己......”
“執劍者......你,不能死!”
這個聲音,為何聽起來那麼熟悉。
“執劍者”這三個字的出現,讓寧奕的思緒“咔”的一聲,就此碎開。
像是被雷霆劈中。
他記起來了。
破開初境的安樂城院子裡。
那道聲音說的是。
“沒有用的......攔不住的......”
“白骨平原......也不行的......”
巨大的痛苦擊中寧奕的心靈。
他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子,額頭冷汗潸潸,渾身已經被汗液打溼。
無法言說的悲傷,讓寧奕覺得失落而又悵然,他靠在身後的床榻軟枕上,眼前一片漆黑,像是一個失明的瞎子,看不見自己眼前是怎樣的一個環境。
寧奕默默咀嚼著骨笛給自己帶來的痛苦。
執劍者......他在後山接過“白骨平原”的劍骨之後,便再也沒有來到過這個詭異的夢境,寧奕一度以為,這真的只是一場虛幻的,終將破滅的夢而已。
“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心境平復下來。
寧奕眼前的光芒也逐漸恢復,他低下頭來,發現被褥裡的感覺有些古怪,只有他一個人睡,但空間並不寬闊,反而......有些擁擠。
房間裡,迴盪著輕微而平緩的呼吸聲音。
寧奕低下頭,輕輕掀開被子,看到了丫頭熟睡的小腦袋,枕靠在自己的半條手臂上,額頭竟然也滲出了些許汗珠,不知道剛剛做了什麼,消耗了巨大的心力?
修行者很難如此沉睡。
寧奕注意到丫頭的脖頸,拴著一塊質地如羊脂的白玉玉璧,在黑暗當中,散發著微微的光芒,寧奕伸手輕輕觸控,還帶著一絲溫熱。
他有些惘然,端詳著那枚白玉玉璧,發現這塊玉石並不是完美無瑕的白玉,裡面蘊藏著一縷極其顯眼的黑色,像是細狹的墨蛟。
“這是......死氣?”
寧奕皺起眉頭。
他神魂浸入心湖,在神池上空掃視一圈,一無所獲,原本懸浮在池水之上的那些死氣,清空殆盡。
“那些死氣,應該隨著劍意的拔出,顯出原形才對......”寧奕揉了揉眉心,想要詢問劍器近前輩,就在剛剛,自己心湖內是否發生了異動。
連續喚了幾聲“前輩”,均沒有得到回應。
然而那尊泥塑石像顯然是陷入了沉睡。
寧奕再一次謹慎的以神念探查神池,並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
他默默退出內視。
寧奕神念離開之後,純白的神池,湧現出一抹墨色。
......
......
房裡並沒有燈火亮起。
就這麼從黑夜到白晝。
雞鳴到正午。
丫頭悠悠醒轉,緩慢睜開雙眼,她聽到寧奕疲倦的聲音。
“這塊玉璧裡,是我的死氣?”
研究了一整夜白玉玉璧的寧奕,沙啞說道:“這是從哪得到的?”
這塊玉璧看起來很是普通。
但內裡似乎蘊藏著了不起的秘術。
丫頭搖了搖頭,並不回答寧奕的第二個問題。
“是死氣......我可以讓你好過一些。”
寧奕曾經試著用星輝和神性注入玉璧,發現並沒有辦法驅動玉璧,來使得這塊玉璧為自己所用。
“神池裡或許還有一些死氣,清除不盡......應該沒什麼大礙。”寧奕輕聲說道:“動用玉璧,一定很累吧?丫頭,這塊白玉的使用法門,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