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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籙,出於敬畏,也會選擇離開,至於不管不顧入內的......最後就都變成了劍奴。”
那人笑道:“劍奴都被我抽乾了劍氣,身上連一件衣物都不會留下,化為我的口糧。三司囚壓我至此,這幾年來已經懶得管我......反正我走不出這座瀑布。”
光芒逐漸散開。
照清了那人的模樣。
蓬頭垢面的枯瘦男人,身上披著一件布衣,渾身上下插滿了各種利劍,肩胛骨和琵琶骨被打穿,精鐵鎖鏈貫穿之後,繃得極直,另外一端,釘在瀑布石壁之內。
“天都執法司大司首,親自佈下這道枷鎖。”枯瘦男人微笑道:“他們想讓我受盡世間孤獨,活生生餓死,卻沒有想到......我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活了下來。我在此地待了十二年,不長不短,我還可以再活十二年。”
只需要看一眼,便會給人一種直覺。
此人極度危險。
裴煩伸出一隻手,指了指遠方抱劍而坐的枯骨,問道:“那些人也是劍奴?”
地上的人,死相悽慘。
靠在石壁的人,走得安詳。
枯瘦男人沒有回答,木然道:“他們被我吸乾了劍氣,自然也算是劍奴。”
裴煩沒有前進,也沒有退後。
她知道“劍奴”是什麼,在某種走向異途的劍修法門裡,與南疆鬼修煉活人為乾屍的術法大抵相同,劍修一道心念,與駕馭飛劍相同,馭使活人,被心念驅使的便為“劍奴”,劍氣會侵蝕身子主幹,將原本主人的神魂擊碎,若是劍修心念抽離,那麼這具身子便會失去血肉,原本空蕩蕩只剩劍氣和白骨,劍氣走後,那麼便只剩下
白骨。
這遍地白骨,便是因此緣故。
被囚壓在這座洞天裡,這個枯瘦男人想要活命,只能依靠這種手段......劍氣抽離時候帶出來的血肉,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口糧”,這等修為,不可估測,絕對是點燃命星的大修行者,能夠讓天都執法司的大司首親自出手鎮壓,很有可能是某位“赫赫有名”的星君。
只是劍奴這等手段,實在邪異,一般劍修的劍心,都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修行劍奴之術,便等同於劍心蒙塵,即便有得證大道的時日,也無法免除雷擊之劫。
裴煩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問了一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枯瘦男人怔了怔。
他笑了。
他笑起來很緩慢,明明並不是歇斯底里的那種笑,聽起來卻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意味......被鎖在這座洞天裡十二年,沒有星輝和神性,沒有光芒,他早已經喪失了全部的力氣。
所以他笑起來很吃力。
看到捧著青葉的少女,肩頭還懸掛著一縷光火,來到自己的面前,竟然不慌不忙。
這實在是一副很荒謬的場景。
“你很好奇我的身世?”枯瘦男人微笑道:“小小後境修士,等你被我吃下肚子,自然就知道了。”
話音落地。
琵琶骨被打穿,修為盡失的枯瘦男人,忽然胸口乾癟,猛地張開雙唇——
洞天陰風長起!
這便是剛剛洞外寒風吹拂的緣故!
一呼一吸,劍氣滿盈。
裴煩的青衣瞬間鼓滿,那盆青葉狂亂搖曳。
昏天黑地之中——
一道劍光遞斬而出!
枯瘦男人瞳孔收縮,漫天陰風,被這道劍光戳散。
這一劍,風雷呼嘯,神性溢滿,攜帶著萬鈞之勢,砸中他的肩頭,枯瘦男人前傾之勢,瞬間受阻,一剎便被打得嵌入石壁。
洞天之內,丫頭身旁,多了一道黑袍身影。
寧奕的呼吸聲音還有三分急促,他緊緊盯著那個危險影子,緊張道:“沒事吧?”
裴煩看著寧奕,心頭一暖,語氣卻有些哭笑不得:“你跟來做什麼?”
寧奕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道嵌入石壁之中的枯瘦身影,他一劍遞出,看似威勢煊赫,但心底知道,此劍雖然蘊藏神性,卻絕不可能就此滅殺對方。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角色。
寧奕掠入洞天之內,一路上所見枯骨,心中便有所猜測,親眼看到那道枯瘦身影的時候,便明白了一切。
“你竟然修行劍奴之術......”寧奕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劍身之上,擦出熾烈雷霆,木然道:“看來是南疆鬼修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