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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無限嚮往的將軍,看著把自己領回府邸,教自己修行劍術的老師。
胤柔環顧一圈,惘然看去,這一地上,鋪滿了枯骨,有些是誤入此地的無辜者,有些是自己昔年的夥伴,同袍......破碎的古劍,脫鞘的碎片,頭顱的齏粉還在飄搖。
這些都是他所作所為。
胤柔望著裴旻,眼裡是無盡的懺悔:“弟子知錯......所有的後果,願一力承擔。”
紅衫男人,將那柄“細雪”原路拋回。
寧奕雙手捧過“細雪”,身子踉蹌一下,怔怔看著裴旻。
“生前身後事,過去的,就過去吧。”裴旻看著自己的弟子,沙啞道:“胤柔,受鎖此地,你的此生已到盡頭,千萬句話說不盡......其實是為師對不起你,若是能早日拔除‘那樣東西’,又何至於此?”
胤君低聲笑了笑,眼裡滿是自嘲。
“一縷神魂將盡,你就寂滅在此,也算是個圓滿結局了。”
裴旻嘆了一口氣。
胤柔忽然抬起頭來,望著寧奕,輕聲道:“這位是徐藏的傳人?”
他處在半夢半醒之中,“黑煞”拔除之前的記憶,仍然在腦海裡翻滾,不曾忘記。
寧奕收回細雪,點了點頭。
“將軍......胤柔生長在將軍府,自認為能做您的接班人。”枯瘦男人苦澀道:“徐藏的到來,改變了一切。您不再把胤柔掛在口邊,處處稱讚的都是徐藏,他踏上修行路後,一切都來的太順利,總有一天,他會超越我。”
“胤柔承認,曾有過嫉妒,您給他的太多......現在看來,胤柔的確不值得將軍您如此費心教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黯然,“徐藏死了,我本該高興的,可是如今,卻高興不起來。”
胤君看著寧奕,喃喃道:“將死之時,一縷劍氣,算是我的歉意。”
寧奕看著鎖鏈下的枯瘦男人。
胤君輕輕道:“修行劍奴之術,我已入邪道,三教九流這些年來都有修行,困索此地,若是有
朝一日出山,那麼我必是大隋赫赫有名的魔頭。”
他目光落在丫頭背後的那柄厚格劍。
“一縷黑煞,手段高超,纏繞劍柄纏緱。寧奕,這柄厚格劍......被人做了手腳,恐怕有東境鬼修一直在追趕你們二人吧?”
這句話話音落下。
寧奕心頭一顫。
這柄厚格劍,乃是徐清焰託人在紅山找來,接劍之後,他和丫頭都檢查過劍身,沒有損壞,亦沒有手腳。
但他想到了那封古怪的“信”,信身曾躲過了自己的氣機感知。
當時自己已覺察不對。
可是境界不夠,便難以揪出根源。
“你曾與韓約有過交手?”胤君眯起雙眼,望著寧奕,他的一縷神念,繚繞在厚格劍的纏緱之上,片刻之後一縷隱藏極深的黑煞,便被連根拔起!
的確!
寧奕在紅山高原,與韓約的十境分身進行廝殺,當時馭劍指殺,厚格劍便是在那時遺落在紅山高原上。
寧奕伸出一隻手,“鏘然”拔出厚格劍,眼神冰冷,他盯著“大隋天下,劍氣行走”,萬萬沒有想到,東境竟然是在此做了手腳。
怪都怪自己太大意。
這件事情,應當與宮內的徐清焰無關,徐姑娘只是託人尋劍,於是被東境的“有心人”順手端上。
“這是壓邪術法,鬼修專門掩蓋自己陰煞氣息的法門,算不上多高深,但是極其偏門,若是不曾見過,那麼絕不會發現。”胤君淡然道:“連同著一整把劍,都帶著壓邪術法,會讓人下意識忽略此劍,若是寄劍人的包裹裡,藏著某樣威力奇大的殺伐符籙,恐怕你就著道了。”
胤君的話,提醒了寧奕......此事想來,倒是有三分後怕。
“大隋天下,劍氣行走。”
胤君凝視著這把厚格劍,眼神複雜,他輕輕笑道:“師尊,是您的劍吶......不覺恍然,白駒過隙。”
他記得師尊接過這把劍的場面。
那時候的將軍府裡,沉淵君和千觴君還在,自己坐在樹頭,年幼的徐藏在一板一眼的練劍,裴靈素小妮子扎著羊角辮,拎著一根糖葫蘆,滿院子跑。
那時候的歲月安靜而又沉鬱。
如今......
將軍府已沒了。
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現在想來,若是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