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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怔。
她沒有想到,寧奕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很小的時候,我的生活沒有光。”寧奕淡淡開口,道:“沒有光,當然就不存在影子,師兄救了我之後,我聽到的是他,看到的也是他,拎起劍想到的是他,放下劍想到的也是他。眼裡耳裡都是他,久而久之,我成為的,自然就是第二個‘他’。”
徐清焰抿起嘴唇。
“我在長陵觀碑之時,迫切想要找到一條本命劍道。一條只屬於我的,我自己的劍道。”寧奕自嘲笑了笑,道:“就是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的身上,不知不覺,已經烙刻了太多關於‘他’的痕跡。我從西嶺走出來,師兄是那道照亮我生活的光,我卻成為了他的影子。”
這些話,寧奕對徐清焰說,也是第一次對其他人說。
這些話,他是沒有對丫頭說過的。
徐清焰輕聲道:“或許你的徐藏師兄......在年輕時候,也是某個人的影子?”
寧奕怔了怔。
他笑道:“或許吧。”
寧奕想到了徐藏教導自己時候的場面。
徐藏對自己說,那些學著他高調的人,都死了。
那個男人笑著說出“低調做人,低調做事”這八個字的時候,算不算是褪去了曾經的舊皮囊?寧奕後來才知道,沒有人見過徐藏的這一面,這是徐藏溫和而又平靜的的一面,從未在世人展現出來,他放下了手中的劍,學會了將“殺心”細細包裹起來。
要經歷多少事情,才能學會如此?
寧奕看著女孩,輕輕說道:“大隋很大,我應該去看一看。”
徐清焰打趣道:“我本以為先生會留在天都,敗
盡英雄豪傑。”
“留在天都是皇帝做的事情。”寧奕笑了,緩慢道:“敗盡英雄豪傑是江湖大俠要做的事情。”
“星辰榜第一,不算是江湖大俠?”女孩將下巴輕輕擱在桌案上,一口氣一口氣吹著額前的碎髮,抬起眼簾。
“星辰榜第一的名頭,聽起來很有氣勢。”寧奕調侃道:“但我一直覺得,蓮花閣的袁淳先生,起的榜單名字實在太難聽,天上星辰何其多,我連一顆也不曾有,何談登上星辰榜?”
徐清焰心頭微微一震。
她喃喃道:“先生是想看看上面的風景?”
寧奕連忙擺手,道:“路要一步一步走,你也知道,我修行比其他人艱難,離開天都,只是想出去走一走,順便弄清楚幾個問題,埋在心裡很久了。”
徐清焰明白了。
她欲言又止。
茶舍門外,忽然傳來一道重重的踹門聲音。
“砰!”
茶舍的木門橫飛出去,在空中碎為木塊,四分五裂,重重摔在地上,支離破碎滑掠而出。
寧奕挑起眉頭,他伸出一隻手來,掀開雅間不遠處的布簾,瞥見了茶舍門口的景象。
大紅燈籠搖曳,映照來者,渾身瀰漫一層淡淡紅光。
月光鱗鱗,如披風雪。
沉悶的聲音,如風雷般,在茶舍內炸開——
“執法司例行公事!”
那人身高九尺,身形壯碩,寬若小山,頭上懸著一頂斗笠,遮掩面容氣息,腰間懸掛著執法司特有的長令,金光閃爍,刻有“持令”二字,春風茶舍門框較之都顯得極其狹窄,微微前行,也不避讓,就這麼以雙肩撐破門框,向前踏出一腳,落地之時,一腳踏碎茶舍門檻,踩得木屑橫飛,再次抬腳,地上已有了一張痕跡不淺的蛛網。
小廝哪裡見過這等仗勢,早已躲在茶舍櫃檯之後。
掌櫃的面色已是一片嚴寒。
瘦高掌櫃,原本只是躺在逍遙椅上閉目養神,此刻以一隻手掌按在櫃檯之處,緩慢起身,語氣冰冷道:“閣下可知此城是天都?此地是春風茶舍?”
斗笠小山笑了笑。
他環視一圈,春風茶舍裡,此時此刻坐著的,都是大隋朝廷的“三司官員”,其中不乏有當紅人物,如今都不約而同皺起眉頭,同為執法司的同僚,更是不解,不知這是鬧的哪一齣?
那個斗笠人,只是區區一位“持令使者”,竟然敢如此行事?
難道此人不知道春風茶舍的背後是誰嗎?
持令使者溫聲細語開口道:“我不僅知道這裡是天都,我還知道春風茶舍背後的老闆是執法司少司首鬱歡。天都執法司和情報司,各有大司首一位,少司首九位,諸位大人能夠在此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