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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袁淳先生,在場的所有人,眼裡都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這是要拒絕?
“先生,容我先道一聲歉......”曹燃的神情有些黯然,他苦笑一聲,認真說道:“我還不能稱呼您‘老師’,至少目前來看,我不可以。”
袁淳老先生的眼裡,那抹失望一閃而逝。
“為何?”老人的語氣仍然柔和,道:“可是還有心願未了?大可以提出來,新仇舊怨,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不是新仇,也不是舊怨。”曹燃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淡然,他的手指在顫抖,這個細節,不僅僅是龍凰看到了,袁淳先生也看到了。
他有些艱難的開口。
“我想......我可以解決。”
曹燃輕輕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蹲下身子,那頂斗笠被他放在地上。
一片譁然。
當眾摘去了這頂斗笠,便算是斷去了他與袁淳先生之間的關係,他雙手合十,一字一句說道:“對不住了,曹燃辜負了先生厚望。”
一道道古怪的目光投了過來。
曹燃自嘲笑道:“若是先生真的想收曹燃為弟子,那麼......等我與葉紅拂決戰事畢,真正點燃命星之後,再行拜師大禮,那時也不遲。”
袁淳看著地上的那頂斗笠,沉默了很久。
他抬起頭來看著曹燃,再一次輕輕說道:“曹燃,蓮花閣不會第二次收徒,從北境到天都,今夜之後......你我便無關係了。”
曹燃抿起嘴唇,他低下頭來,看著那頂斗笠。
他笑了笑,乾淨利落道:“先生,大恩難忘。我曹燃一生坦坦蕩蕩,絕不欠人人情,從北境走來,學到太多,都記在心裡,如今心中唯有一願,便是以散修之身,在珞珈山與葉紅拂決一勝負,在此之前,道心不想有絲毫動搖。”
咬了咬牙。
“還請先生,不要再與我聯絡!”
靠在巷口的龍凰,目光閃爍,仍然是沉默寡言。
“在這叫什麼話?這是人話嗎?我家先生竟然還成了求著他拜師的物件了?”苦策氣不過,兩眼瞪得滾圓,怒道:“姓曹的這小子忘恩負義,老子把他當師弟,這一路上好生照顧,沒想到是隻白眼狼!現在倒好,熱臉貼了冷屁股,反倒是老子,忙裡忙外鞍前馬後的,變得裡外不是人了?看老子出了天都不痛扁他一頓!”
話音落下——
一隻手掌落在苦策頭頂,嚇得這位性格暴戾的平妖司大司首,通體生寒,活生生打了個冷戰。
沒想到,龍凰的掌心竟然帶著三分暖意,在苦策頭頂揉了揉。
前所未有的溫柔......
事出反常必有妖,糙漢子立馬收聲。
他心底默唸著別打我別打我,小聲咕噥道:“俺這不是氣不過嗎......”
龍凰輕輕嘆了口氣,道:“算了......算了......他既然不願,那便算了吧。”
......
......
寧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僅僅是寧奕。
身旁的裴煩,白鹿洞書院的聲聲慢,諸位大君子,聖山的修行者,都不敢相信。
真的拒絕了。
而且拒絕的如此決絕,果斷,甚至有些“忘恩負義”的意味。
袁淳先生的神情並沒有多麼憤怒,他眼裡有那麼一絲失望。
老先生彎下腰,撿起了那頂斗笠,緩慢給曹燃戴上。
整個過程,緩慢而又柔和。
曹燃先是微微的推拒了一下,之後身子僵硬,便沒有拒絕。
袁淳先生的聲音,飽含著星輝,在他耳旁輕輕盪開。
“你在割開關係。”
微微停頓,再一次響起。
“我知道的……你在割開我們的關係。那個’棘手的問題’,有我在,你何必去擔心?”
曹燃怔住了。
袁淳老先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拿著無人可以聽聞的聲音,溫柔說道:“曹燃,從北境一路走回來,無論你認不認我當師父,我早已經拿你當弟子。珞珈山那一日,放開手腳,不要在乎外面的人,一切有我。”
老先生鬆開搭肩的手。
他驚訝的聲音在府邸響起。
“啊……這是誰丟的斗笠?”
枯老的手掌,緩慢落在這頂火紅色的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