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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一要借一把劍。
說借劍的時候,柳十一的眼睛盯著寧奕的腰間。
細雪。
“想都別想。”寧奕立馬心領神會,他按住腰間油紙傘,嘖嘖道:“你還真敢想啊?”
對於劍修而言,劍器就是自己的全部,除了修行馭劍指殺的劍修,篆養數十上百把飛劍,品秩參差不齊,打殺敵人也會打碎自己的劍器,其餘修行劍道的劍修,身上一般都只有一把劍。
細雪就是寧奕的命。
別說柳十一來借,就算是皇帝來借,寧奕也不會借出去。
柳十一無奈說道:“我需要一把足夠鋒利的劍。”
“我可以去白鹿洞書院把‘長氣’拿回來。”寧奕把長氣放置在白鹿洞書院,書院的水月先生,似乎正處在破開星君境界的重要關頭,糅合諸多劍道法門,他送出長氣,本意是希望羌山的法門,能夠幫到水月。
柳十一點頭道:“好。此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聽說你前幾日與曹燃打了一架?”
寧奕並沒有否認,道:“打了。”
柳十一忽然來了精神,他雙手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從床頭扯了一件白衣,“在哪裡打的,就在這個院子裡?”
寧奕挑了挑眉,道:“看不出來,你的體魄竟然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強。”
柳十一受了三道劍傷,寧奕本來以為,他至少需要一週的時間來休養生息。
現在看來,他似乎已經能下床行走了。
丫頭不冷不熱提醒道:“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清楚,別逞能。”
柳十一的面頰,沒有一絲血色,他的神情很是平靜,但是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
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
地府殺手的那三劍,尤其是直中腹部的那一劍,究竟有多凌厲,每一下動彈,都讓神經受到一次痛苦的牽扯。
“我處在破境之時,只差臨門一腳。”柳十一說著這些話,已經掀開了被褥,赤腳踩在地上,推開房門,向著院外望去。
那一戰,曹燃打碎了鎮神陣。
幾個石墩內部篆刻的法陣紋痕,已經被曹燃一拳打得自內而外的爆碎開來。
院子裡的牆磚還沒有來得及翻新。
零零碎碎的劍意殘留,就散落在院子裡,牆頭,磚瓦,青葉,八仙桌,腰鼓形墩子,處處可見。
柳十一背對寧奕,喃喃道:“這一劍,有些意思。”
說完這句話,他緩慢前行,像是一個行屍走肉,步伐緩慢而又穩定,目光掃過劍痕,還有曹燃的拳意,空氣中彌留著符籙燃燒之後的餘燼氣息,陣法與神念交織遊掠。
柳十一的目光變得柔和,他伸出手指,觸碰著石壁上的劍痕。
前幾日的那一戰,在他腦海裡鋪展開來。
白衣少年原地坐下,思緒飄遠。
“寧奕,這人怕不是一個瘋子......”
丫頭看著柳十一,眼神有些古怪。
“別怕,他就是瘋子。”
寧奕出言安慰。
兩個人的目光向前望去。
那個白衣少年,此刻坐在自己院子裡,獨自面對石壁,盤膝而坐的姿態,和長陵初見時候的模樣,如出一轍......這是一個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劍道的人。
這就是一個瘋子。
柳十一找到寧奕的府邸,是因為他只能找到寧奕
的府邸。
除了劍,他什麼都不懂。
柳十一不懂人心險惡,大隋天下,多得是面對面笑意盈盈,轉身背後捅刀子的陰險人物。
他也不懂劍湖宮與蜀山的微妙關係。
裴煩輕輕問道:“我們要幫他嗎?”
這個問題,讓寧奕有些恍惚。
他微微怔了怔。
自己與柳十一隻見過一面。
蜀山跟劍湖宮的恩怨才剛剛化解。
甚至都不能說是化解。
如果寧奕回到西境,劍湖宮內還有很多修行者記恨著自己,說不定還會佈下陣法來埋伏自己。
劍湖宮的柳十,是一個了不起的修行者,徐藏拜山之時,他願意付出命星境界大修行者的生命,還彌補上一任劍湖宮主,在天都血夜時候犯下的錯誤。
結怨容易,解怨難。
蜀山不會主動邁出那一步,劍湖宮也不會。
而柳十一找到寧奕,與寧奕是蜀山無關,寧奕是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