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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而受之。
……
……
北境長城的戰爭結束了。
天外天陣紋被撞破了一道口子,從高空俯瞰,看起來像是一道猙獰的傷疤。
事實也的確如此。
橫亙南方,屹立如天塹的北境長城,的確被人砍出了一道破碎的頎長傷疤——
鐵騎俯在馬背上,馱負著自己的戰友,有些斷了手臂,但還活著,有些身軀完整,但永遠失去了呼吸。
殘陽將盡,這場大戰雖然勝利,但卻甚是悽慘。
靈山僧兵,與聖山劍修,互相攙扶著向長城方向走去。
若不是寧山主最後神兵天降……這場戰爭的勝負,還是另外一說,但無論如何,白帝的目的都達到了。
北境長城被突破,從正中央的瞭望臺方向,被撕開一道口子,這道傷疤無論從哪個方向去看,都無比刺眼……這是北境長城近半年來的心血,無數陣紋師費盡心力,只為完成傳說中的飛昇陣紋。
北境飛昇拼圖,永遠地缺失了一塊。
沉淵君披著沉重大氅,坐在一枚高大的破碎石柱上歇息,破壁壘放在身旁,飛劍劍身沾滿妖血……這都是白亙的血。
從妖鳥腹中,沉淵救出了北境城破之時的那些倖存者,大多是被父母死死護在懷中的孩童,或者是躲在牢固樓閣內,僥倖沒有被風暴碾碎的幸運兒。
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大旗插在北境將軍府的最高處,迎風飄搖,只是在殘陽輝光下,難免顯得黯然。
他的眼神裡有苦痛,但更多的是平靜……這份平靜,不是對戰爭死傷的漠然,北境長城破了,飛昇計劃破碎,他心痛,城內百姓死亡慘重,他更心痛。
但當下,哪裡容得了自己去哀悼?
他是將軍府大先生,須時時刻刻冷靜,自醒。
沉淵悠悠吐出一口氣來。
他躍下石柱。
“方才一役……鐵騎,陣紋師,聖山劍修傷亡如何?”
石柱下沉默不言的千觴君,遞上了一份案卷,其內是粗略統計的戰況。
沉淵君只是一瞥,案卷上二師弟用醒目的紅筆,在總結之處,寫了一行字。
北境飛昇,玉碎。
“師兄。”千觴聲音很輕,帶著哀意,“陣紋師死傷慘重……還要修補北境,恐怕要等很久,很久……”
這一戰可以說北境勝了。
但也可以說北境敗了。
白亙破壞了長城的飛昇,正門被攻破,想要修補城壁,就需要數月之久,更何況最後那一咬,給大多數陣紋師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他們也是血肉之軀,這些日子不眠不休修補工程,已瀕臨崩潰。
這一戰後,至少要休整白日,才能堪堪恢復。
“不能等。”
沉淵將案卷遞迴,沉聲道:“如今北境看起來傷得很重,但其實只是傷了皮肉,不傷筋骨,傳令讓留駐將軍府的諸聖山話事人,火速召集,我要重振士氣,一舉攻向妖族!”
“師兄……”
千觴君怔怔開口,他剛想開口。
“轟!”
忽而北境上空,一道雷震響起——
隨著一扇門戶的開啟,一抹巨大陰翳,緩慢投射,籠罩所有人,就這般毫無預兆地降臨於北境斷壁殘垣之上。
所有人都怔住了,抬起頭來,努力分辨著這壓蓋頭頂的漆黑陰翳,究竟是為何物……片刻後他們發現,那是一塊又一塊切割完整的石壁,城牆,有些外表還被大顆大顆的海水水珠所包裹。
這是一座宮殿。
一座被拆解了的巍峨宮殿,皮肉分離,根骨猶存。
所有人仰望那分崩瓦解的神殿,以及抬起雙手,託舉神殿的“神人”。
寧奕。
“這……是?”
連沉淵君都愣住了,他怔怔望著站在空中神火領域中的寧師弟。
忽而想到先前那句傳音。
“師兄,我去去就回。”
他那時想,寧奕去幹什麼了?
萬萬想不到。
師弟竟悍勇至此……孤身一人,去拆了倒懸海的龍綃宮!
寧奕立於神火中,一己之力,託舉龍綃宮,他雙臂顫抖,額頭青筋鼓起,艱難對身旁女子問道:“開始吧?”
“好。”
裴靈素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心緒平復下來。
在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