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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閣閣門被第二次踹開。
飛劍掠過,一抹青芒!
顧謙摟住張君令纖腰,一路破風斬雲,來到這人去樓空的道宗聖地,昆海樓已經封鎖了此地,看到兩位大人以如此方式登臺亮相,幾位使者神情錯愕,面面相覷,只是顧謙沒工夫跟他們打招呼了。
這一次,顧謙的目標很明確。
飛劍一路疾行,直奔太清閣而去,張君令則是調動鐵律符力,天地之間,有無形光芒湧動,在其掌心,化為一片幕影——
這是太清閣內的影像。
“嘩啦啦。”
青衫女子撥動手指,如翻書頁,在鐵律的監察中,時光回溯,可以看到披著白袍的何野,每日都在內翻卷,直到某一日,他停在某處——
張君令道:“乙字閣三十六,第四排十三層,左側第七卷。”
顧謙神情凝重,飛劍懸停在那座滿是灰塵的巨大書架前,男人輕輕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踩住飛劍,緩緩升高,最終來到了那捲古書前。
張君令始終沒有說話,面上掛著笑容,保持安靜。
此刻她捋了捋鬢角龍鬚,一個人靜靜地想,顧謙剛剛睡著了,究竟夢到了什麼?不是要破譯何野留下的密文嗎,密文和這裡的卷宗有什麼關係?
諸如此類的問題太多。
她輕嘆了口氣。
來到人間的這些年,她總是有很多事情不懂,每次苦思冥想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嘆一口氣,而每一次嘆氣被顧謙聽到,後者都會放下手頭事情,耐心講解。
這已經成為了兩人的默契,或者說,習慣。
這一次,也不例外。
顧謙伸出手,抽出何野最後閱讀的那捲古卷,同時緩緩道:“是這樣的,與其思索密文的含義……不如順延著何野的思路,去探究更深的秘密,究竟是看到了什麼?使得何野‘故意’留下那串密文,傳遞資訊……”
是了。
張君令恍然,她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正確的思路。
何野奉命來到天都,幾乎沒有離開過太清閣,每日都在這封閉的府邸中,在斷絕外界資訊的交流中,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觸動了他。
“答案……就在這裡。”
顧謙露出乾淨的笑容。
他緩緩翻開了書卷,與其他古卷不同,這卷書明顯被人翻閱過,而且不止一次。
表面的落灰被人擦拭地非常乾淨。
……
……
“西嶺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了。”
車廂前。
有人為陳懿撐傘。
教宗安靜站在車簾外,揹負雙手,語調輕鬆,像是一個賞雨客,磅礴大雨不沾衣袖,盡數砸落在傘沿,這場雨真的很大,每顆水珠都十分有力,墜傘那刻,震出一蓬蓬破碎水珠。
撐傘的女子面色蒼白,站在陳懿身後一些,不敢與其並肩。
她的面容看起來實在有些憔悴虛弱,單手舉傘,另一隻手按住刀柄,染血長刀插入大地,勉強支撐住這具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子。
滂沱大雨中,女子身軀在隱約顫抖,她閉上雙眼,不願去看腳底被雨水沖刷逐漸淡化的猩紅小溪,也不願去看那具失去氣息的癱軟屍體。
“很多年前,我與你一樣。”
陳懿聲音很輕,他眺望遠方,思緒被拉回十多年前。
“那也是一個雨夜,西嶺血流成河,死了很多人。”教宗笑聲裡沒有悲傷,像是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笑話:“接過冠冕那一刻,我覺得這些犧牲不值,如果再來一次,我情願不去爭奪西嶺教宗的虛名,來換他們活著……但後來我才醒悟,原來這些人的死亡是值得的,再來一次,我還要再爭。逝者已矣,我唯有坐在最高處,才能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他們永遠活著。”
“他們……”
車廂內,車簾遮掩的黑暗中,有人開口。
小昭問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你,是我,是何野。”
陳懿輕描淡寫,背對著黑暗車廂,將後背裸露出來,抬起一隻手,接了一顆水珠。
啪嗒一聲,水珠濺開,懸在掌心,化為千百縷纖細水汽,散而不凝。
“信奉我者,皆能永生。”
陳懿緩緩回過頭來,只露出一隻眸子,淡淡道:“他們是天下人,他們可以是所有人。”
那雙眸子,蘊了一片大海。
他的聲音仍然溫和,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