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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啪嗒——”
巨大妖鳥的肚內世界,一片死寂。
層層疊疊的腥水來回沖刷鼓盪。
有人踏著血水,一步一步走來。
一位渾身沾染血跡的金衫童子,步步蹣跚,扶著血壁,忽然怔住。
在他目力所及之處。
一位氣息寂滅的年輕僧人,背對自己。
金衫童子心中咯噔一聲,下一瞬,只覺一道高大身影瞬間抵達自己面前,緊接著便是喉嚨一窒。
“呃……”
披著大氅的身影,單手將他提拎起來。
與此同時,一縷劍氣火光緩緩漂浮而來。
火光照亮金烏大聖的面容。
“大先生……怎麼了?”
雲雀困惑的聲音響起。
雙目空曠,不斷流淌鮮血的僧人,緩慢回首,耳旁響起了一蓬沉悶的碎裂之音。
“沒什麼。”
沉淵君鬆開手掌,甩了甩袖口。
他漠然注視著那具跌落的童子屍體,陷入短暫的思考之中,芥子山有復生之術……金烏大聖被自己所殺死,卻不見有所謂的芥子山復甦秘紋出現。
看來,這位東妖域大聖,已經被白亙所拋棄。
他緩緩來到雲雀身旁。
佛子聞到了那股縈繞在沉淵身上的淺淡血腥味……沉默片刻後,他輕聲道:“白亙真是喪心病狂,金烏為他獻命奉生,到頭來,依舊是淪為吃食。”
“白亙已經徹底瘋了。”
沉淵君低聲道:“若你所見的那一幕為真,恐怕他真正的意圖,是吞下整座東妖域。”
若白亙想要煉化整座東妖域獻祭,成就不朽。
那麼金烏之死……只不過是這場黑暗浪潮開始席捲前的一朵小浪花罷了。
“沒時間了。”
雲雀深吸一口氣。
他盤膝坐在顛簸“水面”之上,一隻手搭在沉淵肩上,將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傳遞而出。
這一瞬,兩人同時閉眼。
神海之中,彷彿有千萬條雷霆撞擊而過,每一道雷霆,都勾勒出一角畫面——數千丈妖身,纖毫畢現,無數筋骨脈絡,躍然眼前。
這一瞬,沉淵看到了——
那滴精血!
那滴金色的,漂浮在妖鳥血海內的“飽滿血珠”。
“大先生……你,只有一劍……”
雲雀聲音漸漸微弱。
他沒有聽到回應。
仔細凝視著那滴精血的沉淵,握住破壁壘,聲音很輕地開口,道:“不……”
“是我們。”沉淵道:“我們只有一劍。一劍,足夠了。”
雲雀怔了怔。
我們……麼?
他自嘲笑了笑,伸出中指食指,緩緩併攏。
年輕菩薩指向黑暗中的那個點。
沉淵睜開雙眼。
……
……
北境長城最前方,數日前沉淵坐忘生死的那座瞭望臺,此刻已是盡數碎去。
入目所及,昔日繁榮昌盛的北境境關,此刻只剩下一片悽悽慘慘的斷壁殘垣。
一尊巨大妖身壓塌了北境長城的最前沿,那隻撞入境關之內的巨大妖鳥,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意識,只記得拼命張大鳥喙。
“轟隆隆——”
虛無罡風,自鳥喙之中席捲,化為一個漆黑而又無垠的黑洞。
一座座樓閣拔地而起。
無數把飛劍逆流而回。
在北境長城一座烽燧臺上,一位持棍老者,渾身衣衫在狂風之中飄搖鼓盪,獵獵作響,他站立如枯松,渾身一點一點,陷於寂滅之中。
老者衣衫,燃起火焰。
於寂滅中點燃道火。
“金宗主!”
一襲紫衫,飄然掠至,裴靈素遠遠瞧見,這位律宗大宗主身上點燃了火光,她想要開口阻止——
但,已是來不及了。
道火已燃。
對星君境修行者而言,貿然點燃涅盤道火……或許會獲得一瞬的戰力。
但這一瞬極盡昇華之後,卻是會與道火一同熄滅,化為齏粉。
昔日怒目金剛,如今亦成慈悲菩薩。
在金易面容上,不見憤怒之色。
“裴姑娘,不必攔我。”
他杵棍而立,望向那壓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