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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點了點頭,面上露出深深的疑問。
第十四章
(今天的更新來得有些遲,還望大家海涵。)
傍晚時分,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北琴海的雨夜顯得分外的寒冷。
葉紫幫助母親收拾了碗筷,又陪父親扯了一會閒話,才形單影孤的離開了市醫院。
一個人走在冰冷的大街上,葉紫緊了緊身上外套的風衣,路邊的街燈顯得朦朦朧朧,行人都紛紛加快了回家的腳步,藉著路旁商鋪的燈光,葉紫悄悄打量著身邊的路人。
母親剛才的話浮現在葉紫的腦海,“每個走在你身邊的路人,都可能是我們女媧後裔的守護者。北地薩滿一族永遠不缺少保護,女媧的後裔永遠不缺少願意為她即使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也在所不惜的人。國家不需要、不會,也不敢將女媧的後裔隔離起來。”
這是多麼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和難以相信的事情啊!
看著這些行色匆匆的路人,葉紫不禁有些迷茫,“你們中的哪一個,屬於守護者呢?”
一個影子在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這是她揮之不去、也不願意忘記的影子,那個同樣十五歲,也同樣瘦弱的影子。
她的思緒漸漸的回到了十五歲仲夏的那個雨夜。
那天也像今天一樣,天空下著這樣細細的小雨:“吱嘎——”輪胎劃過水泥路面,卻在積水的地面上不受控制飛快向前滑行的聲音打破寂靜的夜。
“啊!”葉紫像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小精靈,蜷縮在路邊,睜眼看著沉重的大卡車向她滑了過來,卻忘記了躲閃。
車前的大燈晃得葉紫睜目如盲,如果身在局外,那麼便可看到,那重型卡車已經不受控制的向葉紫撞來。
就在葉紫已經自認必死無疑閉上雙眼的一剎那,一個橫向的推力瞬間將蹲在路旁的葉紫高高推起,推出幾米遠。
身在空中,葉紫睜開眼睛,只見在耀眼車燈的照耀下,一個高大強有力的身影取代了她的位置,站在了卡車前。
血腥的一幕就在葉紫的咫尺之遙發生,讓她一生也無法忘懷的畫面,深深的映入了葉紫幼小的心靈。
她可以看到那強壯的身軀,在龐然重卡慣性的衝撞下,變得支離破碎、血湧如柱。
葉紫瞪大了雙眼,身在半空中她覺得,一秒鐘都好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她甚至感到時間就像停止了一樣,緩慢得叫人窒息。那噴湧的鮮血紅得好像剛剛綻放的血玫瑰,讓她不得不承認它的美麗,卻又難以留住。
葉紫不知道自己落地時是個什麼感受,她只知道自己呆呆的看著那卡車,和那為了救自己而犧牲了自己性命的高大身影。
她也不記得自己後來是如何被人救起,又如何進了醫院。她只記得高大身影倒地後的瞬間,那衝上來抱住他那單薄瘦弱的模糊影子。那影子在她的眼前由開始的模糊一團,漸漸現出輪廓,再漸漸顯出五官,最後完全清晰,直至難以磨滅。
卡車的雨刷不停的來回搖擺,可是就是無論如何也洗刷不掉葉紫內心的震撼,那是第一次有人死在她的面前還是近距離血肉模糊的死去,那種震撼,是永遠也難以抹去的。
那單薄瘦小的身影在卡車前來回的晃動,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靜了下來,天地之間好像就只剩下了那個身影和葉紫兩個人,一切寂靜無聲,就連淅淅瀝瀝的小雨,似乎都變得安靜起來。
“爸爸……”葉紫似乎聽到一個來自遙遠異域的呼喚,那呼喚正出自那瘦弱的男孩。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葉紫大大的眼睛已經瞪得圓圓的,雨水沖刷著卡車前人行道上的鮮血,卻如何也沖刷不淨葉紫內心的滴血。本來那地方站著的人是自己,那位父親就這樣代替自己獻出了生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那卡車,那卡車又不偏不倚的向自己撞來……
那張臉孔,那張失去父親而蒼白得再無半點血色的臉孔;那雙眼睛,那雙失去父親而絕望得再無一點生氣的眼睛。它們都深深的印在了葉紫的腦海中,那麼真切而又那麼遙遠,真切得似乎每天都在重演,遙遠得又好像經歷了無數個世紀。
丟掉雨傘,任由雨水敲打在臉上,葉紫搖了搖頭,強行從回憶中走了出來。
一切都過去好多年了,她葉紫已經長大成人,而那男孩也……
再次看向路邊的商鋪,櫥窗裡擺設著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商品,可是在這樣一個寒雨夜,卻少人問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起來,葉紫暗自狐疑著,他是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