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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皆上品,見識了什麼叫奢靡精緻,如今一看這簡陋樸素的佈置,著實有些落差感。
但前世的她連詔獄那樣的人間地府都待過的人,卻也沒有絲毫嫌棄。
她從櫃子上拿出一卷涼蓆鋪在地上,躺上去試了試,著實有些硌背,就又從櫃子裡拿了一條毯子鋪上。
興許是剛拿出來曬過,鼻尖充斥著乾淨溫暖的味道,祝嵐夕沒一會兒便仰躺閉目睡著了。
屋外的陽光照進來暖洋洋的,她竟難得的做起了夢。
藥谷內的泥棚木屋依山傍水,隱逸在竹林間,頗有種絕世高人隱居於此的泛泛風骨。
屋內碳火燒的旺極了,偌大的空間內暖香充盈,床榻上躺著的人慘白的面色終是緩和了些。
祝嵐夕替他擦拭好面頰上的血痂,將帕子放進盛滿溫水的水盆,輕呼一口氣,大著膽子伸手去解他溼透了的衣裳。
但還沒等她的手碰到他,一直昏睡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陰鷙凌寒的眼神掃向她。
這警惕心……
鉗制著她手腕的掌心冰涼,力道強悍得不似病弱傷重的患者。
“我……”
祝嵐夕剛想說些什麼,眼前之人又暈死了過去。
看來只是迴光返照。
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對方的樣貌,呼吸不由一頓。
榻上之人眉眼冷峻,睫毛纖長捲翹,鼻樑高挺,緊抿的薄唇蒼白而無力,每一筆五官都完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在他之前,祝嵐夕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是師父口中那離經叛道的逆徒大師兄,長相妖孽到她身為女子都自愧不如。
可在她看來,眼前之人,比之大師兄,還要好看,好看到她能忽略他的好壞,不惜一切都要救他。
頂著這麼一張臉,死了的話該多可惜。
但當她揭開他的衣服,觸及他所受之傷,精緻的眉眼間不由得閃過一絲憂色。
折騰了一個晚上,才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昏睡了整整三日,終於在第四日的午間醒了過來。
他睜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眸子,狹長的桃花眼,在將醒未醒的時候,含著懵懂漣漪的風情,極為惑人。
四目相對,坐在他身邊擰帕子的祝嵐夕微愣,心尖的位置像是淌過一陣陣暖流,瞬間盈滿了柔軟的情愫。
“你是誰?”他問。
她呆愣地答:“祝嵐夕。”
“祝嵐夕……”
夢境與現實相重疊,祝嵐夕在這聲呼喚中清醒了過來。
入目的是那張與夢境相差不大的俊容,只不過下巴處多了些青色的胡茬。
祝嵐夕晃了晃神,從涼蓆上直起身,立覺喉間乾澀,抬眸對上他那稍顯怒氣的眼眸,柔聲道:“阿辭,我渴了。”
本想斥她為何要在冷硬地板上睡覺的謝景辭,因著這聲太久沒聽到的“阿辭”而住了嘴,擰眉轉身,撩開簾布,乖乖給她倒水去了。
他走後,祝嵐夕方才後知後覺屋外的夕陽已經快徹底暗下去了,她竟是睡了一整天。
醒了會兒神,她便從地上坐了起來,動作利落的將毯子摺好放回櫃子裡,只是櫃子太高,一時半會兒她也無法將涼蓆完整放回原位。
正當她倔強的和它死磕到底時,一雙大手自她身後越過,輕而易舉的就將涼蓆擺正放好。
“喝水。”
頭頂傳來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她被他半環著抱住,額頭堪堪到他下巴處,耳邊是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祝嵐夕垂下眼瞼,溫順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清水繞過舌尖,再浸溼喉嚨,緩解了她的乾澀。
待她喝完水,謝景辭十分自然的接過,示意她跟著他出來。
“今後,你住這屋。”
謝景辭給她安排的屋子就在他對門,這間屋同樣很簡陋,和他那屋差不太多,只不過多了些雜物和長久未住人而積了一層很厚的灰塵。
“沐卿白日裡給你送了飯食,見你睡著便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