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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籍本是去遠郊檢視水井榦涸的情形,水文官員實地勘測後,發現是其中一條地下水脈的支脈發生堵塞導致的,具體堵塞的原因不好說,因沒法直接挖到水脈看到底怎麼回事。水文官員還留在原地,謝籍則本就是沒驚動誰去的,又沒驚動誰地折返,回來路上,習慣『性』地問一聲今天他小青梅的行蹤。
侍從報說在洛水邊的別院,雖需繞遠路,謝籍還是想也沒想便過來,甚至沒想過要怎麼相見,不料上蒼垂愛,天降喜雨,讓他有藉口能得其門而入。
謝籍:“成安,我目下如何?”
元成安對如何回答此類問題,已經總結出心得:“陛下自然很好,風靡萬千少女亦不成問題。”
這話雖有幾分誇張,但元成安得說,他家陛下從前在軍營不修邊幅時,委實看不出來,如今修了面颳了須再一看,很是個壯姿雄長,儀容英發的好男兒。
『摸』一下已刮淨了鬍鬚的下巴,謝籍喟嘆道:“只風靡了山山便可。”
要萬千少女幹嘛使,小青梅會惱他恨他怨他不理會他的。
元成安:您是陛下,您說了算。
順利進得別苑,邰家的僕從十分妥帖地準備了臨時換洗的衣裳,多是平時為客人準備的,都新著,雖不是上好的料子,卻都新近洗過曬過,猶帶著陽光與草木的芬芳。謝籍換身乾爽衣裳出來,看這雨還有得下,倒沒有趁機躲懶,專同小青梅親香的意思,而是讓侍從速去安排馬車,待吃過午飯便啟程——他是不想離開小青梅的,可案頭上還攢著一堆奏章需要處理。
要說謝籍也沒想能和邰山雨碰上面,畢竟他只是個來避雨的路人,主人家只有個未出閣的女郎在,不見才在情理之中。不想將要吃午飯時,雨勢漸小,邰山雨同僕『婦』一起出來看有多少花木被連根拔起。
“哎呀,這情形也來不及補,先搬盆景來,回頭再補種。”補種最好春天,夏天補種一個不小心就會全做了白工。
“小姐看選什麼盆景?”
女郎們再喜好高致清雅,也多半愛花花草草,邰山雨道:“花開得正好的罷,屋子裡就別擺花了,用山水小景,去年我和爹治的山水盆景不是搬了好些過來,就用那些。”
“是。”
“對了,雖她們都這吃冰盞,可不能多做,在水井裡多掛幾籃瓜果便是。”
謝籍在廊下,聽著小青梅一項一項交待,彷彿看到了來日她一項一項處理宮務的情形。在他的面目不復昨日時,他的小青梅也沒停下腳步,一點一點長成了這般可愛又能幹的模樣,真好。
她若還是那個嬌軟的,除了撒嬌什麼也不愛乾的,就寵她嬌她一輩子,她若已經是個又嬌又能幹的,那便嬌她慣她信重她,使她自己有舞臺和自己有天地。
邰山雨一路走過來,遠遠看到謝籍,人家修了面剃了須,她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就是那天在水邊給她挖過水蓼的大叔。人家衝她拱手一禮,她便還以一禮,並贈個笑臉。家無男主人在,未出閣的女子待客還是很有點不方便的,所以並沒有近前說話便又折開。
對此,謝籍只看著小青梅的背影,默默想:是不是該加緊點腳步,早點把人娶回家?唔,還有,現在在她眼裡,我好看不好看?
轉念一想,為婚禮如何一步一步走,禮官已經跟他掐好幾遭了,眼下的禮數章程必需一步一步走,哪步也少不得,已經無法再加快。禮官有句話說到了謝籍的心軟處,道是不能因為哪步禮數沒盡到,讓皇后殿下和皇后殿下的家人心覺受屈。
吃過午飯,謝籍便痛痛快快走了,倒倒想不痛快,想想案頭的奏章和衝她吹鬍子瞪眼,想想敢衝他扔茶盞的中書省一眾官員,還是痛快點回宮去得好。
邰山雨忙完幾天,女郎們先後到別院來,因是來避暑的,還真沒怎麼出過別院的門。不過,別院夠大,也夠女郎們浪的,或是垂釣,或是蓮塘碧波里泛舟,又或是賞玩花木山水盆景,又或者什麼也不幹,就癱在樹蔭下打扇瞎聊天就夠讓女郎覺得相當愉快。
“誒,我說,待咱們日後出嫁了,也要有時候能像現在這樣癱著胡侃才好。”
“怎麼可能,看我媽就知道,閨閣女兒和已婚『婦』人是不同的。我有得是時間這麼癱著,我媽不成,天天一大堆事呢,哪怕我有心幫忙,我媽也讓我好好歇著,說是我能輕省的也就在閨閣當女兒的這十幾年。”
“我媽也是這麼個意思。”
邰山雨:“我媽不忙,她要是忙就沒工夫擺弄胭脂水粉,妝面裝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