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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皇帝,能夠從臣子的爭鬥中找到一個平衡點,用以維持自己的獨|裁與權威;有的皇帝,則廣開言路,公聽並觀,且內心強大,能夠從中辯明利害,計較長遠;也有的皇帝,唯我而已,唯心而已,霸道獨|裁。
前邊的且不說,只說最後一個,自然是有昏庸的,也有真正有能力的,昏庸的國破家亡,有能力的千古傳頌。
一直以來,謝籍這個皇帝都做得很像是廣開言路,公聽並觀那型別,只不過內心強大,能從中辯明利害計較長遠方面,他還有待加強。但是,謝籍不打算這樣幹了!
誰規定皇帝就得開始是什麼樣,後邊也什麼樣,在謝籍這就是你們讓我沒時間同小青梅談情說愛,那麼,好的,朕不陪你們玩了。
命人將今日及前幾日各方的奏章一一還回,謝籍見諸公不明所以,依然是一點沒變的笑意:“此事,到此為止。玉門關外將士英魂未散,你們思慮的不是如何鞏固山河,穩固社稷,而是以私心積公案。”
謝籍說了一長段話,話裡的意思無非一個:朕打天下打得那麼辛苦,你們居然意圖敗朕家底,不好意思,你們想敗朕家庭,朕就只好把你們送去邊關,好好嚐嚐日日枕戈待旦,甚至睡在戰壕裡,天為蓋地為席的滋味。
以及,是的,以後朕打算繼續當那個殺人如麻,以自我為中心的混蛋玩意兒。
張幾欲上前,但看看左右,最終選擇了穩穩站著。事實上,張一直覺得,謝籍的脾『性』,絕不可能是兼聽則明的主,必是自己自有一套規章。因眼下初登基事務不熟練,以致廣納諫言,造成的朝臣勢大,天子勢單局面,會在天子欲收權柄時,被徹底打破,這種打破必是充滿鮮血與鮮活生命的。
眼下這樣,趁早收了,或許也好。
帝王本該言出法隨,之後如何勸諫言出法隨的帝王,那就得看個人本事。
清涼殿的的涼風,似乎也瞬間燥熱起來,朝臣們抱著奏章,個個汗溼衣裳,卻連擦汗也不敢。因為他們忽然發現,謝籍的笑意裡彷彿充滿的是殺意,大有不聽便殺掉的意思。
一場早朝,在天子的笑意,與清涼殿的涼風中結束。
朝臣們大多退去,張被謝籍留了下來:“我這是痛快了,諸公還需張卿加以安撫。”
張:這熊天子!
“陛下日後……”
“吾自登基以來,以古之賢君為師,但,眼下的局面,賢君或自有其法,我這沒得真傳的,只有這麼簡單又不講道理的法子。”把奏章在大朝上當著朝臣的面一一送還回去,這樣的事,自古未有,大約以後也不會有。
以及,謝籍把張留下來,可不是為了跟張說政務,而是為了說去邰家下聘的事。上回下聘沒成功,這回必定要成功,眼看著仲秋節快近了不是,得準備起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其中還出什麼事的,不然朝上的事不會弄出這麼速戰速決的法子來。
是有些熊,是很任『性』,但謝籍就是再熊再任『性』也知道,任朝臣之間的爭鬥發展下去,於國於民於他和小青梅都不會有利,只會有害。
張:“聽聞上回王相公為陛下登門求娶未能成,此回,邰府不會再拒吧?”
謝籍:呸,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覺著是該早點讓這倆成婚,不然謝籍一門心思放在邰山雨身上,都沒法安下心來處理朝堂內外的事。待人娶到家,總能安下心來,好好處理政務,不必跟這次一樣,拿出熊孩子本『性』來,跟割韭菜一樣,把這事給掐了。
自宮中出來,張便往邰府去。
邰山雨此時,正在試新妝,她媽最近大概內心比較火熱,整個妝面濃妝重彩,很不符合夏天的氣息。嘴唇是濃烈的石榴紅,眉『毛』英展欲飛,全畫出來,竟然十分英氣,也不顯得濃豔,反而真叫人能感覺出盛夏的氣息來,熱浪裡帶一絲撲面而來的清涼感。
“石榴紅果然很襯人,山山叫口脂襯得膚白如雪,面目如畫。”
邰山雨:“難道我本來就不是的嗎?”
邰夫人啐她一句道:“你倒好意思,你要不是有我這麼一個媽,就你那上妝的手藝,還面目如畫,不面目可憎就算好的。”
“您真是我親媽!”
“這有什麼可懷疑的,要不是親的,早不管你了。下午不是要去宮裡瞧陛下嗎,就這麼去,衣裳也不必換,這身紅衫便不錯。”邰夫人為女兒約會,也算是『操』碎了心的。
這話才落下,便聽院外僕『婦』來報,道是中書令張登門下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