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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山雨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為了讓大家吃得飽,吃得好,為早上吃什麼營養,中午吃什麼精神,晚上吃什麼健康而儘自己的一份力。主要是她地理學得還成,屬於那種可以徒手畫世界地圖的人,當然,不會詳盡到一模一樣,但是大概方位是不會錯的。
但是,首先有一個要解決的,那就是怎麼解釋她能畫世界地圖,畢竟她是個連中原大地都沒怎麼走熟的。就是走熟,也不能徒手畫國境線吶。她從小就沒打算過點什麼才女金手指,她也沒那點金手指的能力,在古代做才女先不提技術含量,真心是個力氣活,得起早貪黑,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有天賦才好,沒天賦的絕對是個苦差事。
“什麼神仙入夢的鬼話,我說得出口,都沒人信,就是九哥再隔著濾鏡看我,也會覺得我瞎扯的。”忽然發現,想做點事也難。
“不然指個大概方向?”海洋麵積巨大,在海上航行差一點可能最終會和目標差個十萬八千里,所謂的指方向,在海上可能也會變成沒方向。
邰山雨覺心累得慌,也有點『迷』惘,她這輩子是真想過就這麼玩著樂著過一世的,忽然邰哥一說,她也聽進心裡了,深思後也深覺有道理,於是想去踐行。到踐行時,這麼難,又想打退堂鼓:“我真是個糾結滴人兒吶。”
“還有啊,就是提這事,拿什麼由頭說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嗎?眼下多年無災荒,忽然提起這事,也挺沒來由的。”
“我當年穿越後為什麼不好好學習,為什麼要放縱自己墮落,為什麼要讓自己被封建剝削階級腐蝕。”要是好好學習,今兒說不定也能引經據典,輕輕鬆鬆把安利賣出去,而不必煩惱該從哪裡說起。
謝籍中午回來吃飯,見邰山雨在屋裡走來走去,不像往常一樣悠悠閒閒地坐在屋子裡看戲本磕瓜子,或者同謝巖一起玩耍。今日卻是一邊走,一邊嘀咕,隔著簾子還聽不清她在嘀咕什麼。
“山山,在琢磨什麼呢?”
因為在想事兒,壓根沒注意到謝籍的腳步聲,他忽然一出聲,把邰山雨嚇得夠嗆:“欸,九哥,你怎麼走路聲兒都沒有,嚇死我了。”
“看來真在琢磨什麼,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麼費神。”謝籍拉著邰山雨的手,完全不顧朝他爬過來的兒子,徑直穿過簾子走向已擺好飯的廳中。
邰山雨:“阿巖想同九哥打招呼,九哥不先理理他嗎?”
謝籍瞅一眼兒子:理他做什麼,讓這小蟲子在這爬著吧。
謝籍並不搭話,只同邰山雨一道坐下,至於努力想穿過紗簾的屏障爬出來的謝巖——完全沒看到:“山山愁什麼?”
“九哥,你若此時就老了,心中還有什麼遺憾的嗎?”
謝籍細細想了想,良久後才答:“若說有,也只有與山山相守的時間還不夠長,還未及白髮蒼蒼,子孫滿堂。”
“噦,一個都嫌成這樣,要滿屋子指不定成天就只能看到九哥的嫌棄臉啦。”邰山雨說著想象了一番那光景,不由得笑出聲來,壓根沒法想象謝籍坐在一群孩子堆裡是什麼樣,只覺得可能也許再大的殿閣都裝不下他嫌棄。
“那山山若此時老了,可有什麼遺憾?”既然邰山雨問了,那麼愁的必然是與之相關的問題,謝籍不打算接嫌孩子這茬,而是繼續致力於為小青梅排憂解難。
邰山雨有點看不過眼去,起身去把謝巖抱出來,謝巖也許是被他爹的“無情冷漠”傷害到了,完全不像平時一樣撩他爹,而是乖乖趴邰山雨懷裡。邰山雨輕輕彎了彎眉眼,並不抬頭,只低聲說道:“以前我沒想過這個,現在細細想想,覺得挺可怕的,我這一生根本沒有做什麼事。既不曾幫助誰人,也不曾做過什麼值得史筆書記的事,無才不能著書,無藝不能成師,當真此時我已白髮蒼蒼,回首一生盡是浮雲遮望眼,餘者空無一物。”
看小青梅有點低落有點『迷』惘,謝籍不由伸手將她抱入懷中,柔聲道:“幸我們皆正值盛年,還有的是時間去散盡浮雲,描繪萬里山河,山山可有什麼想做的事?”
這個問題,也是邰山雨糾結了一上午的問題呀!
點點頭,猶豫又遲疑地開口:“有是有,不過好像我根本辦不到,九哥,我有點後悔,少年時任由自己耽於享樂,而不好好學習。”
哪怕是謝籍昔年紈絝,學業也不曾落下,所以這位是引經據典,出口成章沒任何問題的。他就算是紈絝子弟,也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甚至走馬章臺這樣的事都沒幹過——不是不想,是幹不過王甫。事實上,即使是現在,謝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