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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東西,像種子一樣,需要土壤與適宜的生長環境,才能夠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邰山雨對此十分堅信,並且著手於開闢土壤,營造良好環境。
謝籍到底是經世家教育長大的,藝術方面的愛好不多不少,總有那麼一兩樣兒是較熟的,或稱不上精通,但很能拿得出手。謝籍擅笛,邰山雨說她和孩子都需要音樂陶冶情『操』,並且撒嬌要聽謝籍吹笛時,謝籍只想滿天下給邰山雨蒐羅一堆管絃大家來,叫邰山雨換著花樣聽,一天換一個不帶重樣的聽。
但是,邰山雨就要聽他吹笛!
事實上,單邰山雨說自己要聽,謝籍早不矯情,拿起笛便能不重樣吹上幾天幾夜。但一搭上孩子,謝籍心裡已經把孩子屁股打得花兒朵朵開,一絲兒也不想給這小混蛋吹什麼笛。
謝籍越不想吹笛,邰山雨就越要,十八般武藝輪著使,謝籍就是再不肯,也只得點頭問邰山雨:“聽什麼調子?”
“要歡快一點的,要充滿陽光的。”如果讓邰山雨給未來的孩子描繪一個理想中的形象,那一定是快樂的,像小太陽一樣的,別的什麼都得往後排。
起先謝籍真有點不甘願,調子都有些勉強,但邰山雨捧著臉,一臉愛慕崇拜,謝籍就勉強不下去了,調子越來越歡快,越來越燦爛,到最後明媚得仿如雨後晴空下的彩虹,叫人聽在耳朵裡,覺心情愉快得快要飛起來。
只因貪看小青梅精仰慕的面容,從此謝籍走上了不歸路——天天得吹,少一天都不行。以及,謝籍還走上了一邊吹笛,一邊心裡瘋狂罵小混蛋的不歸路。
六月末,邰山雨開始犯惡心,成天這也吃不下,那也不想吃,聞著魚要吐,吃著點肉星兒要吐,連平日裡愛吃的芹菜,但凡見著一點都會吐。邰山雨被折騰得整個人瘦好大一圈,原本這幾個月養起來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下去。
謝籍簡直暴躁,好幾回盯著邰山雨肚子,恨不能把那小混蛋直接給瞪成一片虛無。除此外,謝籍還差點把御廚們給集體『逼』死,天子一聲令下,要是邰山雨再飯菜難以入口,都叫滾去菜市口洗乾淨脖子等著。
“九哥,我沒事,今天吃了一盤南瓜卷,餓不著的。”邰山雨其實也心累,想她平時,什麼美食都能下嘴,現在可好,從前愛吃的,如今都不愛了,從前吃的,現在都不吃了。
午後邰夫人來,嘖嘖幾聲道:“準是個挑嘴的,我懷你時,什麼也愛吃,胃口好得隨有隨吃,走到哪兒都得揣點東西。待你生下來,也是見什麼都喜愛,見什麼都吃著挺好。說來,許真是外甥像舅,你哥嘴最挑。”
謝籍:哦,原來該怪大舅兄!
“不知舅兄愛食何物,厭食何物?”
邰夫人做為親媽,自是門兒清,隨便一劃拉就是一張清單。比如絕大多數大廚子做出來的魚在邰哥那裡都是腥的,肉都是老的,蘿蔔有蘿蔔氣,菠菜有泥土味,總而言之,首先得要有個好廚子,其次要挑他們願吃的食物做,並保持鑽研的精神,不重樣地做新鮮的菜『色』。
除以上那些,還有幾大食材,屬於做了恨不得能遠離飯桌八里地的那種。
謝籍虛心請教,邰夫人深感女婿用心,便指明道:“如木耳,芹菜,羊肉,牛肉,一點也不能見。”
謝籍:我彷彿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治那小混蛋,同時還不被小青梅精嗔怪的,比如做一桌芹菜羊肉,木耳芹菜,牛肉芹菜,羊肉木耳什麼的。
“咦,九哥好像也不愛吃木耳。”
“也不是不吃,只是不愛吃。”謝籍這倒是實話,比起邰哥那看到木耳連飯桌都不捱邊的,謝籍真不覺得他這不愛吃有什麼大不了。
“所以說,應該怪九哥吧,九哥不愛吃的,孩子也不愛吃呢。”
謝籍:胡說,明明該怪大舅兄。
送走邰夫人,邰山雨照舊要聽笛音,謝籍已然認命,都不用言語,自發自動擺弄好開始吹奏。邰山雨聽著謝籍笛音中的清越歡快,覺得果然沒錯,只要有恰當的土壤和環境,埋下種子就能生根發芽。
“九哥,你說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兒好?”
擱下笛子,謝籍怔了怔,這事兒他還沒想過,反正是個小混蛋,叫什麼名不是叫,哪用花太多心思:“山山取罷,我可不擅長取名兒。”
“我最近吐得腦子都『亂』了,哪兒還能給好好取名,還是九哥取。”古人取名,多蘊深意,或含典故,或寄厚望,或懷高致,總之絕不流俗。邰山雨哪怕再當幾十年土著,也不覺得她有這樣的水準,當然只指望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