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一次夏種,不僅謝巖謝暄由他們的外祖父領著,到鄉間去看了看。謝籍也決定帶上邰山雨去更遠一些的地方看看,省得她天天『操』心良種沒有濟民,反而害民。據各地方的奏疏來看,這群自舉士子都幹得還可以,不過農事是委實不熟。不熟農事無礙,農人已種過一茬,這時候的政令也確實更好推行。
農人們能問左領右舍,便不會去勞煩官吏,自舉士子們更多的是做安撫工作,把舊日的不良影響平息,使大家對官府樹立更深的信心。說到底,前朝影響猶在,亡國之君亡了國,有時候是父祖傳下來個爛攤子,有時候是自己作的,楊詢他爹屬自己作的。
這位作天作地,作得民不聊生,苛捐雜役之重,讓農人根本沒有喘息的餘地,加上地方剋扣,日子相當不好過。那時候的官府哪裡是官府,與賊無異,如今這位天子也不過上任幾年而已,哪有那麼好重新樹立起世人對官府的信任。
“我們真的要出去玩嗎?”邰山雨看著天天堆滿一案,處理完今天的,明天仍是一案奏章的御案,覺得這完全是異想天開。
“與朝上諸公自然不能說出去玩,是去體察民情民意。”就是用體察民情民意為理由,中書省也勸了又勸,最後見勸不知,才終於答應在此期間好好輔佐太子。
謝巖下學回家,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噩耗,哪怕他都快十歲,有些事還是不能接受的:“媽,你和爹要丟下我嗎?”
“阿暄也不帶。”謝暄這幾天咳嗽得厲害,按太醫的說法,最好安安穩穩休息,別出去吹風受寒加重症狀,所以謝暄也要錯過這個難得的好機會。
這謝巖更不能接受:“為什麼,不帶我是我長大自己也可以,阿暄弟弟為什麼不帶,他還這麼小,要在爹媽身邊才可以的。”
雖然謝巖是一個經常想要揍弟弟的哥哥,但愛起弟弟來也從不手軟,邰山雨『揉』『揉』兒子的腦袋道:“我們阿巖真是個好哥哥,九哥,不然我們等過幾天再去,帶上阿暄和阿巖一起。”
謝籍好容易找著理由可以丟下兒子,他怎麼可能容許呢,當然是斷然拒絕,兒子期盼的亮晶晶眼神可以輕易打動邰山雨,但是絕對不可能打動他的……好吧,心軟還是有一點,但是同小青梅一起單獨相處,並肩出遊的種種想象畫面會讓他把這種心軟扔到天邊去。
最終謝巖還是被冷酷無情的親爹給留在洛陽了,張陪同著謝巖自城門回宮禁時,在馬車上對謝巖說:“太子殿下,陛下心不在此,殿下總有一日要獨擔重任。”
“倘我不想呢?”謝巖也是小孩子,到底有脾氣,哪怕平時再教養出『色』,看起來很願意為江山社稷『操』勞一生。
“那便只能交二殿下。”
謝巖想想自家那個時不時找揍的熊弟弟,第一次覺得他們一家子,只有他能好好安安穩穩待著看家。想明白了,謝巖特別老成地嘆口氣:“那就沒別的辦法了,我爹當年為什麼要做皇帝。”
這話張可接不了,誰知道那舊年紈絝歷經什麼,一步一步走到天子位上的,這其中的種種,只軍中幾位舊日天子部屬清楚一點。但這些大將,不是在戍邊,就是在外打仗,根本沒工夫回朝來解人疑『惑』。
此時洛陽城外的官道上,謝籍同換作男兒裝的邰山雨一人一騎,遠遠的元成安和自武藝世家借來的陳英紅墜在後邊,不很上前打擾帝后恩愛相親:“元統領,我們真不用近一些護衛嗎?”
不同元成安,陳英紅頭回幹這保護貴人的差事,她從前就是個鏢師而已,也幹過送人從一地去另一地的活計,但是真沒幹過類似侍衛的活。
“不必,倘有不妥,陛下自能支應到我們上前襄助。”雖然天子的武藝不能說高強非凡,但等閒的人也不是對手。
陳女郎略略放心,不再心裡著急上火。
謝籍則很滿意無人打擾他和小青梅雙騎並行,在山川水州之間滿懷清風,看得出來,小青梅正發自內心地散發著明亮而愉悅的光:“就這麼喜歡出來遊玩?”
“當然啦,尤其是好風景和好郎君可兼得時,就更歡喜啦。”邰山雨眼風掃過去,心情明郎得不行,現在看什麼都想拋媚眼送秋波,尤其是看謝籍。
吃了一路秋波媚眼,謝籍亦滿心甜:“本該早些與你出來,只是瑣事纏身不得閒,好在阿巖漸漸長成,總能不時找機會出來遊歷一番。”
“這樣對阿巖會不會太不公平,他其實也還小呢。”九歲的孩子,能大到哪裡去,擱現代才不過小學三四年級而已,是她算應用題都會頭疼的年紀,卻要擔負起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