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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接前隋,差不離是歷史時間點上的唐時,中原大地上自然災害並不很多,但四夷如虎狼,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要趁虛而入。幸而這些年中原年年豐收,兵強馬壯百姓富庶,書塾極多,武館也多。
這年月的文人,都是以仗劍為美,可不單單只是負劍而已,必需習練劍道,深諳劍法。這年月中原的文人都很肖似李白那範兒,詩文俱佳,風流自詡,身懷武藝,好比王巨巨,於劍法上也頗有造詣。
所以遇到“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情形時,邰山雨一點也不意外,一堆方才還飲酒『吟』詩的瘦弱文藝青年,一個個隨便就把山匪揍得滿頭包:“彷彿看到了舊年九哥在洛陽與一群兒郎約架的情形。”
別誤會,謝籍屬於那撥“此山是我開”裡的,通常要被臨風自嘆的文藝少年們揍得抱頭鼠躥。
謝籍話都不好接,吩咐禁衛過去,別叫把人打出個好歹來,把本來佔理的事都鬧得不佔理了。禁衛們過去,好笑至極地把匪徒收攏了,一問之下,才知道這邦山匪原本是左近的農人,因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才跑進山中當了匪,靠劫掠過路的行旅過活。
文藝青年們毫不留情地怒懟山匪:“如今這世道,但凡肯下力氣,便沒有過不下去的日子。官府廣推良種,畝產極高,但凡家有薄田,都能耕種出一家吃用來,總能謀個溫飽。”
山匪道他們也有苦衷,不是『逼』不得已,他們也不會鑽進山裡去。問他們有什麼苦衷,卻又說不出個正當苦衷來,文藝青年們此時已收了劍,臨風而立看向被捆的山匪道:“這世間那有那麼多『逼』不得已,哪來那麼些苦衷,不過是遮羞布罷了,何必以苦衷來粉飾懶惰無能,何必用『逼』不得已來掩蓋自身不思進取。”
說完,文藝青年們瀟瀟灑灑地走人,把山匪們留給看起來便帶著“官氣兒”的禁衛。禁衛們面面相覷,遙遙看一眼謝籍,見謝籍沒指示,便分出兩人來,把山匪往最近的府衙送去。
劫道的事兒就這麼過去,邰山雨和謝籍一道翻身上馬,快近中午時正好遇到一條清澈的溪流,便停下來臨溪壘灶收拾午飯。今兒謝籍沒動手,坐在邰山雨旁邊打算吃現成的。
邰山雨看溪流裡像是有魚,問謝籍:“九哥,有魚恥,不撈麼?”
“不撈。”
當此好風景,謝籍卻有萬語千言在心,因此壓根沒閒工夫關注秋日好風光:“山山,之前,我亦覺得自己頗多苦衷,有許多『逼』不得已……”
邰山雨:“然後?”
謝籍:“今日忽聽一言,仿若驚雷在心,剎那間便見清明。從到頭尾都是錯,如今更是錯得離譜,我只慶幸山山如今還在我身旁,並未一去山海不回頭。”
“九哥畢竟深愛我呀,那麼多深換一次改正的機會還是可以的,不過……九哥,不要再有,因為只夠一次。”邰山雨真不是沒想過就這麼走人,但是她就這麼走,既不負責任,也太矯情,就是千刀萬剮的罪,也得給人個自辯的機會,哪怕她在心裡已經把謝籍千刀萬剮過了。
那天醒過來時,她什麼都想過,什麼都想做,但最終強要自己冷靜下來。當時想的是,多少故事與事故,多半都起緣於誤會和衝動,即使非要作出就此別山海的決定,她也希望是自己在冷靜的情況下,作出來的自己能負得起責任的決定。
定定望著邰山雨良久,謝籍才從肺腑間緩緩吐出一句:“謝謝,不會再有。”
“既然九哥同我剖心,那我便也同九哥剖心談。”邰山雨說了自己也想過要走,說了自己怎麼又沒走,這其中的心念電轉,寫出來怕得有挺厚一撂,“九哥,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而行,因為待你我是這麼做的,也希望在作與我有關的決定時,九哥也能在冷靜地前提下,作負責任的決定。”
邰山雨覺得,不管是她還是謝籍,甚至是還不多大的謝巖和熊孩子謝暄,都要做有責任心的人。他們或為人父母,或為人子女,同時還一言一行關天下大計,萬民安危,更是要事事冷靜且負責任,畢竟她雖從不會想要做流芳百世的事,但也絕對不想遺臭萬年,被罵進歷史課本里。
此時,灶裡的飯熟了,散發著天然的米飯清香,光聞著便叫人很有飽腹感。伴著飯香是油脂和山菌野菜的香氣,各種食材被妥善處理,烹成一道道美味的菜餚。去府衙送山匪的禁衛回來後,更是加快了速度,趕在正午前剛好開飯。
吃飯的時候,邰山雨想起倆兒子來:“不知阿巖怎麼樣了,乍理朝政,心中也會不會怕。還有阿暄,雖是個心野的,老見不著也一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