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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爺進了屋,就見衛昭正趴在床邊,藉著微弱的燭光在幫他大哥檢視傷口,他鬆了口氣,心想:這樣的人總該是值得信任的吧?又或者那人讓自己來找的,就是他?
衛昭已經將患者的傷口重新換了『藥』,包好,見他進來,舉著油燈走過來,在桌邊坐下。
他心裡篤定杜二爺會告訴他,他們的身份。一來,患者的傷,只有他能治得了,這一點杜二爺很清楚。二來,他們如今角『色』互換,對方此刻在自己的屋簷下,以杜二爺對患者的重視,一定不會不顧患者而傷他。
一開始在破廟時,他想的是儘量不去探聽他們的隱私,只想快點治完病離開他們,從此大家見面不相識,任他是盜匪還是逃犯,都與他無關。
但是自從他們當著他的面殺了董林以後,他就知道,他和他們之間,撇不清了,就算他們等患者傷愈了,真的兌現諾言放了他,但是他也和他們綁在了一起了,如果他們一旦落了網,那他曾經給他們治過病,也會被認定是他們一夥的。
如今到了安平村,在他熟悉的地方,又有患者在手,他心裡不再惶恐,他需要知道他們的底細,好給自己想一條退路。
杜二爺在他對面坐下,又呼了口氣,先是問道:“我大哥的病,怎麼樣了?”
衛昭道:“他的傷雖然避開了所有的重要器官,但是因為救治不及時,以及之後的護理不恰當,導致他的傷口發生了感染,比較難辦。”
很多大夫給患者治病,尤其是給一些達官貴人們看病時,總是要把本來並不嚴重的病症往嚴重裡說,這樣一來,患者痊癒才能更加凸顯他的醫術高明,患者家屬也會更加的感激。同樣若是病症恢復的緩慢,他也給自己留了後路。
原本衛昭對這種行為是十分嗤之以鼻的,但是現在他為了讓杜二爺對他放鬆警惕,只好用這招賣賣人情了。
“本來剛做了手術,應該好好休養,但偏偏又疾馳了一路,他現在傷口的情況不太好,我雖然已經做了處理,但後面的恢復情況,還說不準…。”
杜二爺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理了理思路道:“他是我大哥,名叫杜子文,原本是駐守西北的定邊軍左副將……”
隨著他的講述,衛昭漸漸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來歷。
杜家本是京中名門,十多年前那場宮變中,原本擔任京城禁衛軍統領的杜家家主杜仲為護恆王,而被懷王的手下擒住了。
之後懷王登基,清理恆王一派的人時,杜家因為一直支援恆王,更是被“重點照顧”,以莫須有的通敵之罪,將杜家兵權收回,家產抄沒,家主杜仲梟首示眾,杜家兩子杜子文,杜子虛都被流放西北定邊軍中,女眷充入教坊司,杜家從此沒落了。
杜子文杜子虛二人自小跟著杜仲研習兵法,修習武藝,到了西北以後,參加了幾次戰役,因為表現突出,杜子文慢慢被提升成了副將,杜子虛也做到了千戶。
原本他們被流放以後,皇上也就不將他們放在心上了,畢竟杜家死的死散的散,他們手下的人也早已投靠了皇上,不成氣候了。
但是隨著這兩年杜家兄弟慢慢立戰功爬了起來,不少杜仲曾經的手下又聚了起來,意圖替杜仲翻案。
這事不知為何傳到了京裡,被皇上知道了,當今皇上為人狠辣,疑心又重,他得位不正,這麼多年一直是他最為忌諱的事兒,杜家想為杜仲翻案,豈不是要翻出當年他『逼』宮的事兒,以他的『性』子,豈能容忍這樣的事兒發生,於是下旨召杜家兄弟進京,命刑部徹查他們是否在軍中拉幫結派,竊取軍權。
杜家當年就是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清理的,所以杜家兄弟十分清楚,只要回了京城就再無活路,所以他們離開軍營以後,計劃利用這些年在軍中經營的勢力,由杜威帶人假扮山匪,襲擊回京的隊伍,杜子文兄弟藉機玩兒一出死遁。
這一計策說起來容易,真做起來卻十分困難,只因京城來宣旨的人是如今禁衛軍統領苗陽。
苗陽此人曾經是杜仲的手下,武藝高強處事圓滑,杜家倒了以後,他第一個倒戈,投向了新皇,之後幾次立功,被皇帝委以重用,做了新任的禁衛軍統領。
畢竟是最早背叛了杜家的人,杜家兄弟對他可以說恨之入骨,由他負責押送杜家兄弟進京,皇帝最是放心。
但是蒼天有眼,“死遁”計劃實施那日,恰逢苗陽的手下吃錯了東西,一個個跑肚拉稀,戰力低下,因此一開始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
不過就在他們佈置好一切準備撤出客棧時,苗陽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