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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衙整體的格局和鑼巷府府衙一樣,不過比較大,正堂同樣是半開放的,正中掛著明鏡高懸匾,匾下是公堂書案,桌子後面是府尹的座椅。
此刻大堂上當值的人都已經就位了,兩溜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兩側,一個書吏也已經在一側的書案邊坐好,準備好了紙筆。
衛昭給梁緯之治病時在鑼巷府衙門裡呆了一段時間,但大多時候都是在後衙,後來鑼巷府天災前,他和梁知府等人商量應對之策也曾多次往返府衙,但卻從沒有見過衙門審案,這次來衙門,還是第一次看到審案。
到了古代,能親眼見識一番審案經過,他倒也有了些興趣。
李晚兒和洛嵐跟在他身後,也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李晚兒一個民女,進衙門這種事本來是應該害怕的,但因為她對衛昭的迷之信任,此刻見衛昭坦然,她也十分鎮定,四下裡打量著大堂。
片刻從後衙出來一箇中年男子,蓄著短鬚,一進門看到大堂中的幾人,忙忙迎了出來,幾步走到穿著金甲的領頭人面前,拱手施禮,兩人寒暄起來。
衛昭站在一旁,聽府尹叫金甲人苗統領,再看金甲人三十餘歲的年紀,身姿挺拔,行走之間步伐穩健,寬肩窄腰,顯見的是一個練家子。
再看他雖然和府尹寒暄著,但是右手一直在不自覺抓握,像是手臂受過傷後的康復訓練,心裡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
杜子虛曾經說過,杜家倒了以後,他爹的一個手下苗陽投靠了當今皇上,成為了新的禁衛軍統領,就在幾個月前,也是苗陽負責去邊軍中捉拿他們兄弟回京。
杜家兄弟設計逃脫時,曾與苗陽起過沖突,苗陽重傷了杜子文,但是他也被杜子虛重傷,然後杜家兄弟順利逃脫,又根據神秘人指示,找上了他。
結合種種,衛昭基本確定了,金甲人就是苗陽。
他曾經猜測苗陽是神秘人的一顆暗棋,他重傷杜子文只是苦肉計,否則杜子文的傷勢不會那麼奇怪,五處刀傷,刀刀偏離要害,任何一刀有一點偏差,杜子文都必死無疑。
而且杜家兄弟逃離當日,負責押送他們兄弟的人恰好吃壞了肚子,導致戰力低下,這未免太巧合一點。
現在見到苗陽,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應該是完全不認識自己,所以他一時又有些不確定這個猜測。
府尹和苗陽寒暄完畢也基本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坐到了公堂書案後,開始審案。
衛昭沒有功名在身,見了府尹是要下跪的,雖然不太習慣,但他也沒怎麼抗拒,入鄉隨俗,恭敬的跪下行禮,照例回答府尹的問題,諸如姓名,身份等。
他回答自己來自鑼巷府名叫衛昭時,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府尹身上,而是一直注意著在一旁旁聽的苗陽身上。
他聽到衛昭的名字時,表情變了一變,看向了衛昭,但那眼神裡是那種“哦,你就是神醫衛昭啊”的瞭然,與其他人聽說他時的神情一樣,可見他對他的認識和京城其他人一樣,只知他“神醫”之名,而不知他其他身份。
衛昭鬆了口氣,他的真實身份還不是暴露的時候,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想來即使苗陽是神秘人的一顆棋子,他也並不知衛昭的存在。
因為衛昭等人與案件無關,審問起來很快,那個偷了衛昭玉佩的少年先經過了屍體的驚嚇,又被帶到了公堂,早就嚇傻了,該交代的自然不敢有任何隱瞞,哆嗦的從懷中取出衛昭的玉佩遞了過去。
玉佩被一名衙役接過,呈上去給府尹過目。
衛昭屏著呼吸,他的玉佩裡有診所,這是個大秘密,他十分緊張,害怕萬一別人觸碰玉佩的時候,也會進入診所,那就麻煩了。
衛昭的緊張讓一旁的苗陽都注意到了,他順著衛昭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那塊雕刻著麒麟的碧綠玉佩,瞳孔猛地一縮,接著站起身道:“玉佩既然是衛神醫的,就還給他吧,案子既然與衛神醫無關,還請府尹大人不要耽誤時間,儘快破案吧!”
府尹也已經看到了玉佩,只是一塊普通的佩玉,證實衛昭所說追玉佩時不小心碰到屍體的說法,點點頭,讓衙役把玉佩送還給衛昭。
苗陽起身說話時,衛昭就注意到了他,見他看到玉佩忽然開口說話,並且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了一絲疑惑,心中一動,看來,他認識玉佩。
但他不確定苗陽知道多少,所以忙收斂心神,接過玉佩,一副平靜的模樣,將玉佩揣進懷裡。
至此就算沒有衛昭什麼事了,府尹有心和衛昭攀點交情,畢竟衛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