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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尋找著通往地面的出路。他們是茹毛飲血的原始人,餓了就吃生冷的蛇肉充飢,渴了就在石縫裡吮吸一點汙水,瘋狂地交媾,死一般酣睡,然後再爬起身來繼續向前。活著雖然艱苦,但兩個人相互依靠,彼此鼓勵,終於挺了下來。
這是文明人無法想像的活法,完全遵從本能,赤裸裸不加修飾。
雪琴經常會想,如果只剩下她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摸索,她又能夠堅持多久?寒冷,飢餓,寂寞,會把她徹底逼瘋的,她慶幸魯克在身邊,這是最大的安慰。
但他們儘管親密,卻始終沒有向對方傾述過去,沒有敞開心扉。
沒有時間的概念,也失去了方向,他們像土撥鼠一樣在地下洞穴裡到處亂竄,逐漸向地面靠近。
蛇肉已經吃完了,雪琴用烏金匕首把堅韌的蛇皮切成小塊,直著脖子嚥下肚去。魯克儘可能把能吃的東西都省給她,但這麼做也維持不了多久。
雪琴從未經歷過如此迫切的飢餓滋味。心臟不停悸動,胃就像一張牛皮紙,揉皺了再展平,展平了再揉皺,她覺得頭暈眼花,腦子裡有一個鐘擺在不停地搖晃,腰直不起來,雙腿發飄,感覺卻異常敏銳,任何一點動靜都讓她聯想起食物。她蜷縮著依偎在魯克懷裡,抱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卻如同咬在木頭上,毫無感覺。雪琴忍不住一陣乾嘔,眼淚淌了下來。
“我快要死了……”她虛弱地說,“誰都救不了我。”
魯克摸摸她的額頭,非常燙手。她在發燒。對於一個半妖人來說,那意味著她的身體已經逼近崩潰的邊緣。很多時候,生命就是那麼脆弱,與三頭妖蛇搏鬥的英姿猶在眼前,轉瞬間,她就被飢餓徹底擊潰。
生命如風中之燭,微弱的火光不停搖曳,隨時都會消失。魯克撫摸著她的身體,心中充滿了遺憾。
“我是雪竇狁的女兒,望族的公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雪琴終於向這個男子袒露心聲,“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只比我晚出生一個小時,她的名字叫雪容。”
“望族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新生命出世了,他們懷疑潮溼陰暗的環境奪走了他們繁殖的能力,我和妹妹來到地下巢穴,像明亮的曙光,是珍珠,是上蒼的眷顧,讓每一個半妖人都感到由衷的興奮。”雪琴的眼眸閃閃發光。
“但是望族的預言師申侯卻做出了可怕的語言,我們姐妹倆是天生的仇敵,從出生的那刻起就註定要自相殘殺,只有一個能夠活下來,否則的話,望族將面臨巨大的災難。申侯是雪竇狁最信賴的人,但是這一次,他的預言讓他難以適從。”
“雪竇狁禁止申侯把這個可怕的預言告訴第三個人。我和妹妹在地下巢穴裡慢慢長大,但是血緣最親近的人,卻反而隔得最遠。雙胞胎姐妹應該心意相通,有共同的喜好,出入如影隨形,但是我們的脾氣相差很大,她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一個人翻閱那些殘破的人類書籍,整天不說話,我喜歡到地面上去,沐浴在陽光下,追逐野獸,自由自在地奔跑。”
“我們見面的時間很少,但是每一次都會爆發歇斯底里的爭吵,不是她折斷了我的弓箭,就是我撕碎她心愛的書籍。一開始,雪竇狁還耐心地勸解,說什麼同胞姐妹要和睦相處,彼此忍讓之類的廢話,但他很快就失去了耐心,躲進巢穴裡跟申侯密謀他的大計,放任我們不管。”
“我曾打算離開潮溼陰暗的地下巢穴,到沼南城的其他地方去,開始新的生活。幼稚的想法!我試過了,但是不行,離開了族人,我什麼都不是,我甚至無法保護自己,在半妖人的世界裡獨自生存,沼南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蔓延著對望族的仇視和痛恨,我不知道這些仇視和痛恨從何而來的,但它們的存在一定有根深蒂固的原因。”
“寒冷,飢餓,蹂躪和侮辱,我只能回去。我想念望族的巢穴,想念我的父親和妹妹,但是當我回到那裡,一切又恢復成老樣子,什麼都沒有改變。雪竇狁是冷酷的旁觀者,我和妹妹爭吵不休。她詛咒我,為什麼不死在地面上,淪為下層半妖人的奴隸,我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我們像潑婦一樣相互毆打,有生以來,我們第一次現出了本身,打得遍體鱗傷,幾乎把整個地下巢穴掀了個底朝天。”
“雪竇狁什麼都沒做。我知道,他骨子裡是相信申侯的預言的,他在等,等我和雪容長大,等我們有能力殺死對方,只留下一個,繼承望族的血脈。他禁止任何人阻止我們,也不說明任何理由,只是禁止。他是個殘忍的傢伙,心裡只想著到地面上去,發號施令,重新執掌權力。但是他不敢,只要迪迪在一天,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