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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沉默,一個等待著回答。兩人就這麼僵持著,過了很長時間。
突然,黑使徒轉過身去,衝著叛亂的市民揮揮手,毫無感情地說:“撤退。”
民眾愣住了。杜瓦耶也愣住了。
“等一下。”這個時候,索斯卡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黑使徒背對著索斯卡婭,等待著她繼續往下說。
索斯卡婭神情有些激動,在黑使徒的身後說:“是聖&;#8226;沃倫嗎?是他在背後搞的鬼嗎?”
“問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對你反而不好。”黑使徒冷冷地說道。
“你害怕回答?”
“黑使徒的詞典裡,沒有‘害怕’這個詞。”黑使徒突然轉過身來,兜帽陰影底下射出狼一般兇狠的目光,盯得索斯卡婭下意識地向後一退。但她馬上又提起勇氣,踏上了一步,迎上黑使徒。
她義無返顧地說出了一句令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話:“我願做你的俘虜,帶我去見你們的幕後指使者。”
※※※
齊格勒左手持盾,右手持斧,單憑一己之力,便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保護著尤尼從危險的王宮逃脫。
羅尼慕爾王宮以北,漸漸隆起的“侏儒山丘”上。齊格勒將沾滿血跡的披風扯下來,團成一團,扔在地上。尤尼戀戀不捨地回望了一眼,沐浴在夕陽餘暉中的王宮,顯得那麼悽美動人。誰也想不到,那裡現在正被暴亂的風暴侵襲著,摧殘著。
“我們……還能回來麼?”還有好幾個月才滿十六歲的王子,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當然可以。”齊格勒在侍衛的幫助之下,整理著自己的肩甲,淡淡地說,“不過,得靠你自己的劍再打回來。”
“我自己的劍?”尤尼看看自己手中的細劍,神情有些惘然。少年在面對過於沉重的使命時,總是會顯出怔忡與不安,即便是王子也不例外。
齊格勒察覺到了王子的軟弱,走近身來,抬手在他稚嫩的肩頭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手甲保護下的五指,如鐵鉗一般死死扣住尤尼的肩關節。用力很大,尤尼王子都被捏疼了。但是,他咬著牙忍住了,抬頭迎上齊格勒深邃的目光。從齊格勒的目光中,他讀到了些微的讚許。
“我的王子,被人搶走的,再親手搶回來,不就行了?沒什麼可猶豫的!”齊格勒這樣對自己的弟子說。
尤尼王子重重地點了點頭。齊格勒的大手傳遞給他龐沛的勇氣與力量,令他能夠高昂著頭面對自己的命運。
於是,王國第三王子尤尼&;#8226;薩拉遜,帶著不甘就此失敗的堅定信念,和他的元帥兼導師齊格勒一起,從叛亂的風暴中逃脫,奔向第一軍團去了。
就在這一行人離開侏儒山丘後,樹林陰影當中,一男一女兩個黑影出現了。他們都披著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繡著銀色的百合花。
女黑使徒手裡提著一副通體碧綠的弓箭,男黑使徒持著一根胡桃木魔杖。
男黑使徒望著尤尼和齊格勒遠去的方向,輕輕地感喟:“果然不愧為王國第一勇士!無人能擋。”
女黑使徒在男黑使徒身後埋怨道:“為什麼不讓我射殺他?”
“老頭子可沒說要齊格勒的命。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的好。”
“我就不信,齊格勒那麼對付老頭子,老頭子還會容忍他。”
“你們女人,懂什麼!”男黑使徒語氣中流露出不屑,“政治這種玩藝兒,是你們永遠無法理解的。”
※※※
政治這種玩藝兒,的確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
“羅尼慕爾的崩潰”這場政治風暴,導火索是一名普通神甫的被害,深層的原因則是自就第一軍團肆虐王城時就已經種下的仇恨。王城五萬多名參與叛亂的市民,將王宮當作了發洩復仇怒火的場所。搶,砸,拆,燒,第一軍團對他們做的,他們加倍回報在王宮。王座廳毀了,國王的寶座被斫成一堆木屑,寶座上鑲嵌的珠寶則不見了蹤影;國王寢室毀了,國王的大床被抬到市民廣場上,每個市民只要付一個納賽爾,都可以在上面打幾個滾,穿著鞋子跳兩下;王宮寶庫被劫掠一空,凡是帶不走的,都被敲碎砸爛,毫不憐惜;王宮地牢也受到了衝擊,所有的死囚都被釋放,強硬兇悍的典獄長在砍倒十幾個人之後,終於被打倒。瘋狂的群眾用狗鏈拖著五花大綁的典獄長遊街,折磨得他奄奄一息,最後將他吊死在雙子橋頭的燈柱上。
偌大一個王宮,惟一沒有受到破壞的,只有三個地方:政務大廳、公主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