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頁)
絢爛冬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隆冬氣息才遠去,萬物如雨後春筍,抽嫩芽,換綠衣。陽春三月,正當一洗寒冬數十天壓抑新生命的前恥。萬物抖擻,永不言敗之精神風貌,在春陽所吹響復甦的號角下,呈現出一派新氣象;農田綠意盈盈,山間原野百花盛開,眾花爭妍。
有道:昨夜春風發,豔裝釵頭花。萬里相映碧,迎春對鳴答。
病樹枯草重生,又似有喁喁私語:大好風光有時盡,明年光陰明年新。桃花不必笑春風,請憐眼前可憐人。
平川綠野間,一位婦人攜著一個八九歲大的小男孩,在油菜花田地邊信步閒走著。只見眾多蝴蝶在油菜花金燦燦的花蕊上翩躚起舞,這時其中一對七彩斑蝴蝶競逐相嬉,漸漸飛出菜地。那小男孩見狀,掙脫了婦人的手,跑上前欲來撲下那對花蝴蝶。
婦人一面慈愛地看著他,一面喊道:“斌兒,不要跑那麼快,小心摔跤。”又望著眼前茫茫花海金碧,一雙雙玉蝶親暱,不由口中吟詩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輕嘆了口氣,心裡想:“如今人面桃花,已然不知何處去,究是好壞兩不知!”
正自沉思,冷不防背後一把粗魯的男人聲笑接道:“何其感嘆臨花中,不聞夫君吟詩風。”婦人被嚇了一跳,猛回頭一看,知道來人原來是相識的,一下子飛紅了臉,尷尬地笑道:“榮曉?怎會是你?很久沒見了,聽說你這幾年你進城發展去了?”又見他笑嘻嘻的不懷好意地瞧著自己,心中想到:“怎麼偏讓他聽了我這心裡話?以他的為人,豈會有什麼好話可說,一會兒肯定口出惡言來取笑我了。他也真沒品的,偷聽別人說話,鬼鬼祟祟,走路竟然沒聲音,自己不氣死也羞死了!”
榮曉嬉皮笑臉道:“是呀!很久也沒見面了,也快五年了,文蘭你結婚也快十年了。嗯!九年零六個月。孩子都那麼大了,仍保養得很好,這麼多年還像女兒時那麼年輕,我就可不能跟你相提並論了,如今是‘人老珠黃’了!”
趙文蘭臉色本已漸復,聽他這樣說後,不禁又紅起來了。又見他一身黑色西裝打扮,梳著二八分界的髮型,頭髮就如他雙腳上所穿的皮鞋一樣烏黑亮澤,油光可鑑。她心中想:“他如此紳士穿著,賣相卻不正經,我以為他進城自會長進,不想仍如從前那副可憎樣。想我未嫁時他不時來煩擾我和清哥,最是可惡之處是他欺負清哥失憶,說些無聊話從中取笑於他。哼!那時我就經常對他反唇相譏,他卻賴皮不走,臉皮可謂‘牛皮’做的。我結婚後,他明裡雖不敢了,四下無人時,依然我行我素,死纏爛打。如今我當真見他比見鬼還怕!”
文蘭心裡這樣,想口中卻說:“你看你!還是死性不改,我可對你無可奈何了!我看你仍如從前稱我‘老班’好。”
榮曉心裡自有想法:“我那時稱你為‘老班’無非為討好你,你如今已經嫁人了,我沒必要再討好你。討是‘討’,不過是討便宜。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對我的‘愛’。記得那孫武清來你家後,我一直拿他開玩笑來討你歡心,卻虧你反過來幫他羞辱我,處處維護他;這還不算,最可恨的是你竟然下嫁於那個失憶鬼來報復我,讓我傷心欲絕了好幾個星期。你大婚之日雖然也請我參加,但我認為你這是存心氣我。那時我便想你這‘天鵝肉’我是吃不了,你請我喝喜酒無異於恥笑我是‘癩蛤蟆’,我當然更加氣憤,這才有心在你大婚當日借酒鬧事。哈哈······孫武清這失憶鬼那天穿上新郎服,我見了早已生厭,在敬酒之時,有心潑溼他的衣服,好讓他洞房也不稱心如意!哈哈······”
正想著,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忙以話掩飾道:“‘老班’這叫法不太好,把你也叫老了。還有那‘老婆’的叫法,也不好,叫的人也真俗氣。如果稱呼一個醜女也罷了,怎麼也把人家如花似玉的美婦也連累了,整天‘老’呀老不離口。”
他望了望趙文蘭,又道:“就像一個女子本來有一把很美的頭髮,卻不想因聽到一位親人離世了,便每日以淚洗臉,傷心欲絕,以致頭髮也掉了不少;後來又接二連三地聽到又有什麼叔伯丈舅,姨媽表姐,三姑六婆等親人去世了,頭髮掉得所剩無幾了,最後連家中忠實的狗也離她而去,頭髮於是就掉光光了。那‘老’字也像那女的頭髮,叫一次掉一次頭髮。如果換作我,不如叫‘娘子’或‘愛妻’更來得親切恩愛了。”說完,竟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
文蘭聽他盡扯些無關緊要的事,真是無事生非,無理取鬧,卻又無禮無知,不禁令人又厭又可笑。可不想“老婆”二字叫來雖通俗,但除了“妻子”的意思外,還比別種稱呼多了“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