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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忘記外出時要鎖門,偶爾還會把重要的檔案塞到某個衣櫃的底下長達半年;甚至有一次,我居然忘記了出席全校師生大會的具體時間,結果被迫在兩千多人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進會場——真是糗大了。
不過萬幸的是,那些構成了“莎莉·克里托爾”的往事並沒有消退。我甚至能清楚地回憶起當初站在聖都塔樓上眺望整個會場時的感覺——雖然多少有些不好受啦。
悲哀的是,能夠記住十年前的門鎖並不能幫助到現在的我多少。所以我強迫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以此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某些事。
效果非凡,甚至是超凡——拜那些七嘴八舌的女教師所賜,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忘性大而且瘋瘋癲癲的女人了。
真是不爽啊!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順著走廊離開了寢室區。一路上倒是撞見了幾個學生,不過看樣子我今天的打扮還算正常——至少她們沒有一個在我背後嘰嘰喳喳議論的。
唉,順其自然吧!
我放棄了維持自我形象的努力,然後一臉苦瓜像地走出了寢室樓。
在樓底下,屬於我的私人馬車早已等候多時了。
馬車是十年前的樣式,比起現在那些用機械作為動力的“汽車”真可謂是落伍到了極點。
不過對我來說,它卻有著不平凡的意義。
因為它就是“那輛馬車”。
或許是由於羅伯斯老師法術精妙的緣故,這輛馬車歷經了十年居然還是完好如初。唔……好像也不能這麼說。期間也發生過幾次變故。有一次,我的一個學生——那個小丫頭的名字叫做“蘇菲亞·瑪蘭達”——居然趁我不注意偷走了馬車去郊遊,結果回來的時候車廂居然被摧殘得差點散架——要不是老孃的脾氣多少比十年前溫順了一點,那個小丫頭當天就得預支接下來十年的病假了。
不過說起來,我居然難以對她產生厭惡的感覺。到底是因為我變豁達了呢,還是說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呢?
“克里托爾校長,請問這次還是去那裡嗎?”
回憶被熟悉的聲音打斷——那是四年前開始為我駕車的維克利姆。和我相比,他的年紀接近我的三倍,但記憶力卻要好上許多,真是讓我羨慕。
“嗯,維克利姆先生,拜託了。”
說完我便走進了車廂,在後排的座位上坐穩。車廂裡的前座已經被維克利姆改造成了小型的儲物櫃,裡面正存放著昨夜剛剛採摘下來的花束——都是些說不上名字的野花,但我依稀記得他就喜歡這些普普通通的東西。
或者說,我體內的“戀星”知道。
不多時,窗外的景物開始緩慢地倒退起來。
的確是很慢啊——有時我甚至在想,如果籌點錢購買一部飛空艇,會不會更加方便一些呢?
當然這個念頭多少有些誇張了。雖然自從伊利巴努和大陸方和解後便初步開始了技術上的共享,但飛空艇依舊是個頗為奢侈的東西。如果僅僅依靠我那微薄的工資,恐怕不吃不喝攢上個十年也買不起飛艇的一片機翼,至於一艘能夠飛翔的快艇更加是天方夜譚了!
這樣想想看,還真是不能不佩服那個醉鬼船長的手腕呢!
逐漸地,學校與城市都被我們甩在了身後。大概過了約一刻鐘的樣子,以綠色為基調的樹林開始出現在車廂的兩旁,鬱鬱蔥蔥,一副全然沒有受過傷害的樣子。
“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災變時的痕跡了啊!”
我不禁感嘆道。那些一閃而過的樹林就跟當初我和小妮子離開克萊亞時候的一模一樣,讓人從心底裡佩服自然的頑強。
其實我們這些人類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上週我收到了喬納森發來的郵件,還要邀請我去參加他們大陸聯盟的成立儀式呢!
以殘存的教會為核心,以互助互利為目的成立的大陸聯盟,在喬納森和華蓮的帶領下,應該會讓大多數人都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吧?
我慢慢陷入了對未來的遐想之中,直到馬車的速度逐漸放緩之後才回過神來。
“校長閣下,我們到了。”
“嗯,多謝了!”
我告訴維克利姆在原地等我一會兒,然後捧著花束離開了馬車,走進了一旁的樹叢。沒多久,我便聽到了溪流的聲音;再多前進了幾步之後,視野頓時變得開朗起來,一片奇妙的空地出現在我面前,溪流則從其中穿過,在陽關下自由地閃爍著。
而他,也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