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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光在黑夜中顯得如此黯淡,一點都沒辦法給人以安全感。
夜霧起。
醫生只穿著單薄的衣服,寒霧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自從來到這個村子,醫生就覺得自己沒遇到過什麼好事。先是莫明其妙地被村民當作犯人,再是在這種該死的夜裡迷路。若不是酬勞豐厚,醫生才不會來這裡。
霧中,一個白濛濛的影子出現在前方。霧如紗,影朦朧。這本該是非常漂亮的美景,不過出現在夜深人靜中,便讓人感到不寒而慄。醫生雙腳打顫,轉身欲跑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手電筒恰在此時沒電,微弱的光閃了幾下,便陷入黑暗。
白影向醫生走來,醫生張大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他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馬上逃得遠遠的。可是,手腳只是不停地顫抖,完全不聽使喚。
近了,更近了。一張秀美的臉出現醫生面前,霧寒之夜中,美得恐怖。
醫生認出那個女人,他曾經見過她,就在前兩天的那個夜裡,她似乎是叫劉鏡蘭來著。雖然跟她不太熟,但畢竟她是個人。
醫生鬆了口氣,極力抑制住手腳的顫抖。“請問、問,我迷、了路,該怎麼、麼回去?”醫生心裡明白她是個活人,但恐懼感猶存。
劉鏡蘭漠然地走過去。醫生追上去,把話再又大聲說了一遍。劉鏡蘭依然是面無表情地向前走。第三次說話的時候,醫生幾乎是貼著劉鏡蘭的耳朵大吼大叫。他心中的恐懼感已蕩然無存,只想著早點躺回被窩裡。
劉鏡蘭毫無反應,醫生就像是在對著空氣大喊大叫。他一時火起,伸出手想抓住劉鏡蘭。
手從白衣上劃過,一點抓到實體的感覺都沒有。醫生愣住,他更用力地再抓一次。手彷彿從劉鏡蘭身體穿過,什麼感覺都沒有。
恐懼感如潮水般湧上醫生的心頭。他像發了瘋似地撲向劉鏡蘭,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醫生看著劉鏡蘭沿路走著,身姿婀娜。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喂,醒醒。”易靈第一個發現倒在地上的醫生。易雪乾脆利落的兩記耳光將醫生打醒。
“村長?”醫生睜眼,便看見易靈、易雪、村長及劉小虎四人。他猛然想起,前兩天晚上,劉鏡蘭正是跟他們一起出現的。他一骨碌坐起,將剛才發生的事對他們說了一遍。
“那她人在哪裡?”劉武明抓住醫生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醫生仔細回憶起來。“這個……對了,她就沿著這條路走的。”他話音剛落,四人就順著路跑去,把醫生一人扔在那裡。
“喂,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醫生連忙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跟過去。四人的速度比醫生快得多,一轉眼工夫就不見了人影。醫生咬咬牙,依舊順著路跑向黑夜之中。
“這條路是通哪裡的?”疾跑之中,易靈說話如常。
“木樓。”劉武明卻沒這個本事,再多說幾個字就沒辦法說得如此順暢。
“只有正嫡才能揭開符文,對吧?”
劉武明沒有徵兆地停住腳步。“你的意思是……”
“沒錯啦。”易雪點點頭,“她很有可能去做這件事呢。”
“不,沒理由的!”劉武明大叫道:“她沒理由做那種事情,她可是正嫡啊!”
“不,可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就像我在那天時一樣,似乎有某種力量在指引著我。”易靈一臉嚴肅地說道。當回想起那時的情景,易靈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那趕快走啊,還愣在這裡幹嘛!”
風過,霧雖散,夜仍寒。
劉鏡蘭如同幽靈般站在木樓前的大院裡,不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來了嗎?”劉蘭喃喃自語,“那我得趕快了。”
劉鏡蘭的臉上戴著那副眼鏡,劉鏡被封在心域中,縮在心域的一角里哭泣。“為什麼……”從小到大,每次遇上危險,她總是躲在一旁。她總以為忍讓,就能與人無爭。生平第一次,劉鏡痛恨自己的軟弱無力。痛恨歸痛恨,軟弱依舊還是軟弱。
易靈他們及時趕到。
“住手!”劉武明大聲喝道,“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你被人控制了,快點醒過來吧!”易靈也大喝道。根據他的經驗,只有受到驚嚇便能恢復神志。
劉鏡蘭冷笑不語。那神色,怎麼看都不像是受人控制。
易靈也曾經見過同樣的表情,那次是在劉鏡蘭誣陷自己的時候。易靈無法理解劉蘭究竟在想什麼,副人格跟主人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