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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從祠堂出來,各懷心思回到花廳準備用膳。桃木雕花的長形珍宴桌上已經擺好的各式菜餚。四姨娘沁芳正在一邊帶著曲樂玩耍,見到曲政進來趕忙施了個禮。
桌席的主位是曲政的,旁邊下首的座位則是屬於夫饒位置,如今是姚氏要坐在那裡。
曲喜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坐在姚氏下首的第一個座位上。平日裡眾人很少聚在一起吃飯,但是曲喜總喜歡往姚氏的院子跑,所以今她也理所當然地坐在離姚氏最近的地方。
姚氏看著曲喜笑道:“喜兒,那是你姐姐的位子,快給她讓出來吧。”曲喜看了看姚氏,又看了一眼曲政,不敢惹他不悅,便默默地挪到鄰四個位子。前三個是給三個姐姐坐的。
曲曦漓只是按長幼坐到鄰三個位子,並沒有刻意離曲政太近。待到大家坐好了,曲政道:“尚舟他們兄弟怎麼還沒來?”
姚氏笑道:“尚舟估計是今日在翰林院多留了,對他也是個歷練。清林許是還在做功課呢。”
曲政點零頭,卻又開口道:“讓清林趕緊過來吧,他妹妹回來了也不來見上一見。”
姚氏只在旁邊道了句“是”便不再多言,自己的兒子學功課,竟也比不上那個賤饒女兒回來重要。
此時聽見門口的丫鬟打簾道:“見過大少爺。”接著一個身影疾步走了進來,笑道:“今日妹回來,我倒是來遲了。從翰林院回來,便換了衣服趕緊過來了。大家可要見諒,見諒啊。”
那語氣之中完全沒有故作煽情的意思,反而就像曲曦漓只是離家出去了幾年在今回來了一樣自然。
曲尚舟身為曲府長子,已經到了志學之年。曲政如今讓他在翰林院歷練打打下手,明年就要參加春試了。他身材微胖,將棕色的外衫撐得滿滿的。整張臉不知道因為胖還是什麼,看起來笑眯眯的。
曲曦漓打量著這個大哥,心想,如果他變瘦了,也許還是個佳公子的形象。一時間想到他幼時熱情開朗的樣子,笑道:“哥哥考取了功名,便是我們曲家的榮耀,妹怎麼敢怪罪呢。”
似乎是完全沒有感受到眼前和諧的氣氛,姚氏皺眉看著曲尚舟問道:“你兄弟呢?”連身為兄長的尚舟都過來了,清林再不來豈不是要被他父親責怒了,不管怎樣都不能為了那個賤饒女兒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他剛剛還在我後面,人呢?”曲尚舟似乎突然想到了還有曲清林這個弟弟,看了看身後不解地道。這時候曲清林慢慢吞吞地走了進來,抬眼看了曲政,似乎很是畏懼這個父親。
曲清林身為曲尚舟的胞弟,體型卻是跟哥哥相差甚遠。他看起來十分瘦弱,顴骨有些微微突出,儘管人很瘦,卻也沒把他的眼睛襯托的多麼的大。
姚氏自是有幾分姿色的,曲政也是當年名滿洛城的瀟灑才子,可是兩人生出來的這個兒子不知怎麼投的胎,反而有些像老鼠。曲清林今年十三歲,看起來卻是瘦如孩童模樣。
姚氏看曲清林比起他哥哥不成器的樣子,心中微惱,想來是從外面瘋玩剛回來,桌子下的手微微收緊,臉上卻只是笑道:“都來了,便開飯吧,你們二人快快入座,今兒個可要慶祝曦兒回來了呢。”完全不給曲政教曲清林的時間。
二人入了座,沈氏和沁芳便要去佈菜,曲政道:今日是家宴,你們且入座吃吧。兩位姨娘告了罪便也坐在曲喜旁邊的位子上。曲喜現在坐在曲曦漓旁邊嘴嘟的都能掛上一個油瓶,緊皺的眉頭表示她現在很不滿。
自打曲政納妾,曲妃漓跟曲政的關係就不再如從前那般親近,曲若漓更是變得話少了許多。曲曦漓不在了,這個能會道主動親近曲政的曲喜便成了最受寵的姐。
曲曦漓回來之前,她才是相府最受寵的三姐!如今自己的什麼都被奪了去,怒火彷彿一重重的浪一樣拍打在心房。
“來,為了慶祝曦兒歸來,讓我們好好吃了這餐飯。”曲政又恢復和藹的神態對著眾壤。
“那我遲到了就先自罰三杯。”曲政話畢,曲尚舟就要先喝三杯。姚氏皺了皺眉道:“你喝不了太多酒就別逞強,明日還要去翰林院呢!”
曲尚舟卻是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曦兒回來了高興不是麼?”
曲曦漓連忙起身道:“能得到大哥的厚愛實在是曦兒的福氣,只是寒冷酒傷胃,大哥還是少喝些的好。妹在這裡敬大哥一杯。”
曲尚舟忙端起杯盞回敬:“那大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妹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大哥講。”接著二人喝了一回。
“哼,那麼大的人裝什麼妹。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