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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但也不能當他不存在啊。但看著淳于燁一副今天不親老子就不走了的表情,雲夕嵐硬著頭皮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親完還跟做賊一樣看了一眼蕭春。
蕭春雖然目不能視,但他的五感要比常人敏銳很多,感覺到氣氛變得曖昧,他也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下。蕭春這一咳不當緊,雲夕嵐的臉刷地紅了,恨恨地瞪了一眼淳于燁,她跑著去追隨回洛城的大軍了。
雲夕嵐等人班師回朝的路上,曲曦漓被皇后宣進了宮。曲曦漓到了朱櫻宮,並沒有見到皇后的面,一個宮女領著她來到了一個房間內便退了出去。曲曦漓進門發現房間內已經坐著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悼服背對著她。走到了女子身前眯眼打量,曲曦漓認出了眼前之人是前太子妃陸扶疏。
“坐吧。”陸扶疏平靜地開口,彷彿當年為了魯驍恨不得吃了曲曦漓的人不是她一樣。
曲曦漓聞言在陸扶疏對面坐下,此時她聽到了門外似乎有落鎖的聲音。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在皇后宮中,無論對方出什麼招她也只有接招的份,曲曦漓便裝作什麼都沒有覺察到的樣子看著陸扶疏。
眼前的女子和她當時跳“蓮夢舞”的時候是一樣的瘦削,但現在的她眸光裡已經失去了神采,沒有和阮漪在一起時那樣靈動的樣子了。陸扶疏現在的樣子,是一個太子歿了之後沒了依靠的太子妃該有的樣子。
靜坐了片刻,陸扶疏再次開口道:“他真的,沒了?”這短短的五個字,彷彿用盡了她的所有力氣,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既想說出口問個究竟,又不敢說出來而感到恐慌。
曲曦漓心思玲瓏的人,只一瞬就明白了陸扶疏問的是魯驍,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她不知道陸扶疏的動機,眼下他們不能行一步差錯,一定要讓所有人尤其是魯赫認定魯驍真的死了,才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曲曦漓能明顯地感覺到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後,陸扶疏身形猛地震了一下。這時候陸扶疏抬眼看曲曦漓,和她一樣的悼服,只是曲曦漓是為她所愛的人穿的,而她只是皇家的一個工具罷了。
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放在曲曦漓面前道:“喝吧。”
曲曦漓不知道對方在玩什麼把戲,只是將茶放在唇邊,判斷確實沒有問題之後喝了下去。
陸扶疏看著曲曦漓的反應淡淡地道:“你倒是謹慎,你那杯,是沒毒的。”
曲曦漓一聽陸扶疏的話,心頭一震,連忙拉起陸扶疏的胳膊為她診脈。“快,茶剛喝下去,你快催吐!”曲曦漓抓著陸扶疏的胳膊就要幫她催吐,但是被陸扶疏擋了下來。
“我當時那麼對你,你倒是沒記恨在心上。”陸扶疏不緊不慢地對曲曦漓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曲曦漓顯然十分焦急。
“就是這個時候才要說。”陸扶疏按著曲曦漓讓她坐了回去,接著道:“你和我今天,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那就是‘我’。”
曲曦漓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陸扶疏的用意,陸扶疏今日只怕是奉了皇后的旨意來取她『性』命。太子死了她卻活著回來,那隻能說明皇后給她下的毒根本沒有奏效。皇后發現這件事之後直接派太子妃直接簡單粗暴地毒死她,橫豎能保護她的魯驍已經不在了,皇后要曲曦漓去給太子陪葬!
但曲曦漓萬萬想不到陸扶疏捨命保她的理由,陸扶疏看曲曦漓的表情便已經知道對方已經想明白了,忍著腹內的劇痛,陸扶疏嘆道:“你果然是玲瓏心思,比我聰明多了。”她這句話既沒有奉承的意思,也沒有嘲諷的意味,彷彿只是在盡力和曲曦漓交流。
“太子沒了,我註定是要陪葬的。你不一樣,你要活下去。”陸扶疏的氣息已經逐漸微弱下來,臉上也開始出現黑紫的塊斑,“等下你就換上我的衣服,帶上面紗,我挑了最毒的這個毒,毒到人看不出面貌來,正好可以瞞天過海。”
曲曦漓已經來到陸扶疏身邊抱著她,流淚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扶疏終於擠出了平生的最後一個笑容道:“這…這是我…最後…能為…為他…做的了。”
看著在自己懷中悄無聲息的陸扶疏,曲曦漓忍不住地流淚。當年那個罵她土,因為魯驍對自己好就處處針對她,但卻沒有受惡人挑撥真正傷害過她的陸扶疏,就這樣心底懷著對魯驍的最後一絲眷戀,了結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