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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很可愛的傢伙呢。說話的時候,眼睛閃動著,眼睫毛好似被露珠剛剛洗過一樣。
羅林把雷莉踹開的被子給她蓋好。他走回自己的床前,坐在上面眺望克里特島和巴爾幹半島的方向。
海風中有股清涼的潮溼。雖然是夏夜,但天不熱。
羅林用手指撫摸被風吹散的頭髮,發現它們竟然漸漸變成了銀白色。絲絲根根頭髮在肩上飛揚,好似被潮汐的力量牽引著,和海潮相互呼應,此起彼伏。
羅林深吸了一口氣。他合上雙眼,雙手放在盤坐的膝蓋上。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在浪濤中咆哮舞蹈。千頭萬緒中,擁有著一股莊嚴而不可撼動的能量。
他嘗試去接近,去觸控,去吸收。他把自己體內的氣息調動起來,讓它去和體外傳進去的海洋之力接觸、融合。兩股氣息撞擊在一起,很不可思議地沒有抗拒彼此的存在,快速地化解著彼此的力量,最終合而為一。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與天地同呼吸,和山川共存亡。生之大道種種,與死亡擦肩而過,變幻為人世間不可掌控的虛空。
很多殘破的碎片在頭腦中拼湊,緩緩組成了一些不甚清晰的畫面。一個女子身著白衣而過,天空和地都是血紅的豔麗。痛苦、歡樂、渴望、羨慕、嫉妒、安慰……種種描述情緒的詞彙在腦海中閃現,但都無法形容內心那種空蕩蕩無一物的感覺。
什麼都沒有,什麼彷彿都不曾存在過。
羅林拉住了自己一縷銀白色的長髮,靜靜地凝視著遙遠的海平線,目光中沒有夾雜一絲情感。
“少爺,你怎麼了?”
被羅林體內氣流的波動影響到,雷莉睡眼惺鬆地從沙發上爬起來。羅林的作息跟比常人晚些,在夜半後總會吃點東西或喝點咖啡。自從跟著羅林從查理老宅出來後,她很多時候都睡在羅林房間的沙發裡,方便隨時為羅林服務。
“沒什麼。你睡吧。”
羅林見雷莉眼皮耷拉著蹭過來,讓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腿上。他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哼起了動聽的歌謠。
“兩個仙人在草原,他們尋找丟失的鞋。他們傳過白色的大霧,像鳥一樣飛翔。兩個仙人手牽著手,他們凝視彼此。雨水在石子上路過,花朵低垂。兩個仙人遇見了清晨……”
古老的英倫半島終年霧氣瀰漫,就連傳統歌謠都帶著朦朧的意味。
雷莉在羅林低吟聲中被瞌睡蟲打敗,頭再次低了下去。她雙手放在羅林的膝蓋上,想尋找到更加舒適的角度,可刺耳的警笛聲瞬間鑽入了她的耳膜,嚇得她渾身打了個激靈。
“怎麼回事?”
羅林走到窗前看,見幾輛警車停在了旅店別墅的門口。三隊警察衝進了旅店別墅的大堂,幾十秒鐘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薩德、潘塔和羅林三人的房門被敲得晃動不已。
開啟門,羅林看到了旅館別墅的主管拼命朝自己道歉。薩德、潘塔打著哈欠走出房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有很多警察在這裡。
“先生們,請出示你們的入境護照。”
警察們出示了搜查證,進入四個人的房間搜查。他們檢驗了羅林四人的入境證明,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羅林看了下表,發現指標已經指向了後半夜。小礁島像是克里特島的一個微型縮小版。島上只有一個很小的鎮,鎮裡都是克里特島上飯店的別墅區和工作在這裡的克里特島人。
“有人控告你們盜竊。先生們,恐怕我需要請你們回去錄下口供。希望這不會給你們造成任何困擾。”
警察頭目舉起帽子跟羅林施禮,假裝沒有看到潘塔遞過去的支票。
羅林給潘塔和薩德使了個眼色,薩德把已從袖口冒頭的荊棘長鞭又收了回去。
能夠住在總統套房的人不是有錢便是有勢力的人。這種旅客,警察通常不會來找麻煩。到底是什麼讓這些警察把自己四人當盜竊嫌疑犯帶回去錄口供呢?
羅林很希望得知答案。他拎著猶在半夢半醒之間的雷莉,帶了薩德和潘塔去警察局錄口供。警察頭目把四人“請”進了一個聞訊室,讓四個人先等等。由於案情干係重大,需要局長親自來問話。
局長不局長的倒不是很重要,反正那些人在羅林的眼中跟個屁沒區別。但四個人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依然等不到任何高階官員來。潘塔去跟看守聞訊室的警察交涉,結果那警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