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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連他自己都知道快死了才派人通知我們去參加葬禮嘛,他自己都開看了,我們為什麼要傷心?”
“傷心有什麼用?”
“大家都是朋友,我們總有一天也要死,只要死得心安,寧可朋友為我高興。”
“不對,我們也傷心,傷心少了一個聊得來的朋友。”
“傷心時候沒說不能笑吧,這事兒沒什麼可開心的,但為了朋友我還是覺得笑比哭好。”
真不知道咋評價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算是文化差異還是風俗問題?可細想他們的話,也沒什麼錯,人們哭那些失去的“好”,是怕再也得不到?還是別的什麼?擁有過的東西最終還是會失去,為了理所應當的失去悲傷莫不如去高高興興迎接即將來到的美好。這種想法讓我很糾結,萬一失去之後遲遲不見來者怎麼辦?這時候是懷念還是等待?
小學時候有一段時間,我很喜歡破壞自己的玩具,因為知道如果玩具壞掉爸媽就會給我買新的。不壞的話,我幾乎得不到想要的新玩具。可後來,爸媽看到玩具總壞就不再給我買新的了,看著那些殘破的玩具,就後悔起來,後悔當初不該弄壞它們。這種傷心當時糾纏了我很久,不是覺得可惜,而是因為得不到新的玩具還沒有舊的可玩。不過,在那次破壞中還是倖存下來些,那些倖存下來的玩具都是我最心愛的,等上大學時其中一些才壞掉,這時我倒是沒什麼傷心,反倒很懷念愛惜它們的時候,捨不得扔,光是看著就很開心。
朋友不是玩具,父母官更不會是玩具,但心情卻可以很類似。如果我的朋友去世,我會哭,會傷心,我距離她們都太遠,一年也沒機會見上幾次面,想聊天也不太可能像以前在家的學生時代那麼暢所欲言。不能說友情一點點被破壞掉了,只能說隨著時間的流失,積累下來越來越多的遺憾和未做到。更傷心是再也找不到人去填補失去朋友的那個空白,這麼算來,是為人傷心,還是為我傷心?
“賽巴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反思了一陣後,得出的結論讓我自己也不想面對。
“你們說說看,一個高興悲傷都為了自己的人算不算自私?”都郵興致高昂,全然沒把我的失落當回事兒,“坦坦蕩蕩的話,是不是也算自私?”
“精神病啊,自私這東西一個人一個想法,沒標準的。”
“嗯,這就要看是不是別人也這麼想,如果大家都一樣就不算自私,不過如果有一個人不一樣,也說不好其他人自私不自私。”
“坦蕩蕩和自私是兩碼子事兒,範圍太大沒法說,乾脆也別想,費那腦細胞幹啥?”
都郵嘿嘿一笑,“聽沒聽到?你那是窮折騰,沒事兒亂想個啥勁兒?你不就好奇這些人的高興嘛。估計是他們信那個教的原因,這八個人都不信首教,是信託薩的,外面傳到沃土上來的一教派。前一陣我跟你說除草還記得不?那時候的沃主還特地針對這個託薩教來著,後來時不時總有些沃主扶持,有些教義跟首教相互融合,現在不少人信這個教了,大有跟首教抗衡的趨勢。”
“這個教讓人幹啥都高興的?”
“你咋鑽上牛角尖了?”都郵高聲咳了下,“不論信啥,還不都是為了自己能舒心地活著,你啥也不信不也是為了要心情舒暢?這就是最基本的坦蕩蕩啊。”
我笑了笑,望著眼前的西湖,小聲對都郵說,“賽巴桑,我還沒活到能坦蕩蕩的年紀,現在只能希望你死的時候,我會很高興。”
“這個高興比較難啊。”都郵哈哈大笑,笑聲震得我腦袋嗡嗡響。
第十二次。樓臺
二:遊蕩中,遊門客 第十二次。樓臺
“過來一起吃吧,我們這桌七個人,不差你一個。”都郵的聲音一出來,我就知道不小心搭上線了,趕巧這次我也在吃吃喝喝,就沒特地去搭理那邊的事兒,只腦袋裡先聽著。
“不用了。你們吃,不用管我。”聽上去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聲音不低但很沙,語調還蠻沉著的,應該不是個隨便便要飯的糟老頭。
“您這白粥鹹菜的,我們看著不忍心啊。”好年輕的聲音!好興奮,是都郵那七個人中的一個吧,第一次收到這麼清晰的聲音,聽來不過也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嘛。可聽聲音也不能完全猜得準年齡,萬一這人也是宮田寶寶那型別的嗓子,快四十的年紀有著十四五歲的聲音,不知道算是他天賦異稟,還是我的耳朵賺了呢。若論正常人的嗓子嘛,思緒一下子拽回來,不對!這人活了五六百年了啊,天,怎麼都不會是個正常人。
“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