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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下去了。
吃飯的時候,蘿蔔將兩隻藍眼睛瞪得跟玻璃球一樣大,手指著桌上的菜,拔高了聲調質問道:“芫清,你是想偷懶了還是找不到其他能吃的東西了?怎麼又是這幾樣菜?你瞧瞧,酸辣羊血,粉湯鴨血,蒜泥雞血,剁椒豬血,還有這一大盆的黑黑紅紅的這個,這個是叫什麼來著?”
“毛血旺!這可是道名菜。”木
心的回答道。
“芫清,你每頓端出來這麼多血乎乎的東西來讓我們吃,究竟是個什麼意思?”蘿蔔一摔筷子,不滿地抗議道,“我不管,我要吃宮保雞丁,黃燜雞塊,白汁魚肚,雲片鴿蛋,還有珍珠雪耳湯,就像你從前在南宮他們家開的小灶一樣。”
“有得吃就不錯了,整天什麼活也不幹,就會打著教習南宮練功的旗號四處亂逛,你還好意思挑三揀四!”木芫清沒好氣地瞪了蘿蔔一眼,“你想得倒美,淨挑貴的難做的點著吃,這裡又不是南宮傢什麼稀奇東西都有,我可要到哪裡去給你備材料?再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沒聽人說吃什麼補什麼嗎?多給你們吃點這血那血的,興許到了十五就不用你們吸人血了。現今咱們住在阿蘭這裡,這地方又這麼小,左右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可別再迷迷瞪瞪地給捅出什麼亂子來,那時可再沒地方收留咱們了!”
籮卜一句話就招惹了木芫清一長串的抱怨,當下也不敢再多說半句不滿的話,捧著飯碗一個勁地往嘴裡扒飯,陪著笑臉說道:“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以清你的手藝,什麼樣地東西都能做的美味無位元別好吃。那,這個粉湯鴨血就很對我的口味,百吃不厭,嘻嘻,百吃不厭。”
他一副嬉皮笑臉的無賴樣,說得木芫清掌不住,噗哧一聲破氣為笑。
南宮御卻不似蘿蔔那般好胃口,每樣菜都只是象徵性地夾兩下,一碗飯也只吃了小半碗便放下說飽了。一張蒼白地俊臉明顯的消瘦了,墨般濃黑地眸子中流露出來的再也不是風輕雲淡般的慵懶與漫不經心,而是淡淡的哀愁和無奈,襯得一雙眸子愈發的深不見底。
“御,我手藝不好,比不上你家裡的大廚,你就將就著吃些吧。”木清雖明白他的愁他的悲,卻無從安慰勸解,只好堆了笑臉假意不懂。
“怎麼會?芫清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南宮御淡淡地笑了,又拿起筷子夾了兩口,終究是食不知味難以下嚥,退了席自到外面去解悶。
吃完飯,木芫清打發了蘿蔔去收拾殘湯剩飯並洗碗刷盤,自己走到屋外去尋南宮御。
南宮御不同於她之前遇到的寒洛和楚炎兩人。寒洛雖然出身顯赫,貴為妖狐族少主和青龍宮宮主,卻是在陰謀詭計中一路趟出來的,從小便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權力之爭,早就學會了保護自己和別人,對一切都習慣了隱忍不發,就像天空中飄緲不定的一抹雲彩一般讓人憧憬又覺得遙不可及。
楚炎有一個和美幸福的家庭,有一個寵愛但不溺愛他的孃親,一個教導嚴厲的爹,和一個詼諧幽默閱歷豐富的爺爺,所以他天性開朗嫉惡如仇,心裡有什麼話都忍不住要說出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心思都掛在臉上,永遠不用費盡力氣去揣摩。他就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溪水摸得見看得著,只是流逝的太快。
而南宮御出身富貴,從未經歷過什麼大的磨難,父母家人又一直近乎溺愛般的寵著他,更有點像是現在泡在蜜罐里長大的獨生子女,善良中帶了些天真,理智中帶了些任性,有時還會有點井底之蛙般的自命不凡。如今生活陡然改變,一時無法接受,既想要倔強地和命運鬥爭,又有些無奈的認命,這樣矛盾的心情讓他茫然不知所措,就像一個在茫茫人群中找不到父母孤苦無依的孩子。
木芫清就是擔心這個大孩子依然有些想不開,又不肯講出來鬱結在心裡頭。因此南宮御的一言一行她都時時留意,但凡見到他不開心了便要想方設法去開解一番,縱然不能讓他轉了心思,就是博他笑了一笑也是好的。
木芫清找到南宮御的時候,他正長身玉立在屋子外頭的一片竹林旁邊,手中橫握著他的紫竹笛嗚嗚咽咽地吹著曲子。那笛音百轉千回蘊藏了許多的心事在裡頭,正是初次遇見他時,在客棧裡吹奏的那一曲《對愁眠》。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御,你可是想家了?”待他停下來,木芫清嘆了口氣,問道。
南宮御轉身見到是她,不置可否地笑笑,紫竹笛往嘴邊一遞,重新吹起了一支新曲。
卷五、憐君慼慼難迴護 一一二、翩翩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