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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原本還可透過政治手段,來解決、安撫的諸多問題,因為陸恆的這一搞,變成了必須刀兵相見的後果。
穩定?還穩定個屁啊!
想到這裡,陸平便又氣不打一處來,幾顆老牙都險些咬碎了。
補救方法?靠,那就是打仗了,必然要打幾場大仗了,打幾場勝仗,才能夠把局勢重新掌握在手中。
在陸平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排兵佈陣了,這時候,他再重新審視陸恆的所有舉動,又不得不承認,這下子,局勢到變得簡單化、明朗化了,順者昌,逆者亡,誰不服?誰跳出來?便向碾臭蟲一樣,滅了丫地!
唉,怕就怕,沒把別人滅了,自己反到成為滾滾車輪下面的屍體。
帶著香氣的微風拂面而過,陸平徒然間,感到了說不出來的疲憊,這種疲憊,在常崧被火化的時候,便曾經出現過,但此刻,更加強烈。
今天,是除夕之夜,一年又一年,老了,自己也老了。
而恆兒卻年輕,精力旺盛,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的,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當年,呵呵,當年父親堅決不同意自己棄商從軍,而自己卻一意孤行,從家中偷跑了出來,結果闖出了頗大一番天地。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
唉,陸恆那個小兔崽子,還真不愧是我的兒子啊!
此刻,在整個永和宮的大殿中,有群臣近百人,樂師、歌舞女、侍從、僕役近千人,大家都屏著呼吸,傾聽著外面若有若無傳來的喊殺聲,金鐵的交擊聲,臨死的慘叫聲……
他們下意識的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關乎生命的問題:立場問題。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因為大殿中的靜謐,這腳步聲便顯得分外刺耳,彷彿是倏然響起的鼓點,讓每一個人的心,都在瞬間,被一隻大手忽然攥緊。
“哈哈…”
在腳步聲之後。是囂張之極地笑聲:“今天,是少爺我大喜的日子,大家都要吃好、喝好。但同時,也要站好你們的*,把眼睛給我瞪圓了,別放跑一個叛黨。”
一個冷銳地聲音在旁邊幫腔道:“恆少爺的話,你們聽清了沒有?!”
~ ~ 有些大臣聽出來了,那幫腔的人。是新上任的禁衛軍總統領尉遲疾,這個馬屁精! ~ ~
接著,是眾多禁衛軍氣壯山河的高聲應答,是他們同時敲擊著胸甲時,發出的一聲清脆爆響。
這聲脆響,讓所有人那已被大手攥緊地心臟,再次收縮。
~ ~ 靠,我也要當馬屁精!~ ~
陸恆的身影,從大殿眾人視線可及的一個房屋拐角處。閃了出來,在亮如白晝的燈籠火光的照耀下,他大步流星的由遠而近的走了過來,紅色的袍服狂舞著,在風中獵獵作響。袍服上,似乎還沾染有能夠嗅到的血腥氣息。
站立在道路兩旁地侍從,都下意識的向後退縮著自己的身子。
陸恆踏步進入了大殿,他的目光從大殿眾臣的臉上,依次掃視而過,沒有人敢跟他對視,就算是心存憤怒地人,就算是自認堅強的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順宗皇帝,也因為陸恆眼眸中,迸射出來的,來自心靈深處的罪惡獰笑,而產生了由衷的恐懼。
“臣見過皇上,見過娘娘,見過父親大人。”
當目光掃視到相國陸平的時候,陸恆低下了頭,躬身施禮。
對於父親陸平。陸恆心存愧疚,因為他等於是利用了父親對他的信任,而完成自己地想法,但愧疚歸愧疚,陸恆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此刻,與其說他是在向順宗皇帝、何昭儀施禮,還不如說他是在向相國陸平施禮:“現在是亥時三刻,臣因為平叛,所以來的有點晚了,希望皇上、娘娘、父親大人不要見怪,但應該還趕得上吉禮時辰吧。”
“這,這個,陸恆將軍幸苦了,你為國操勞,捨身忘私,是眾臣的楷模啊,這,這不算晚,還沒到子時呢……”
按照大齊帝國的風俗習慣,子時,是天地交匯,陰陽相溶的界點,所以也是最佳入洞房,行夫妻之禮的時辰。
順宗皇帝結結巴巴的應對道,才說了兩句,他便發現他說不下去了,因為整個大殿仍然是一片死氣沉沉,哪裡有半分喜慶氣息。
“奏樂!奏樂!!”
“起舞!起舞!!”
順宗皇帝喊叫道,現在的陸恆,仍然是能夠決定他生死的關鍵人物啊。
那些身在偏殿中地樂師,因為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