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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常崧,跟一個死人相比,也沒有多少區別,唯一不同之處,便是在他眼睛的瞳孔裡,仍然跳躍著一團生命的火光,這團火光雖然弱小,但卻凝而不散,幽幽閃爍,不肯熄滅。
“師父!”
陸恆喊叫道,從六歲時,他便跟隨常崧修習武道,轉眼之間,也有十多年了,但在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對自己的師傅瞭解的真是太少了。
此刻的常崧,燈盡油枯,已到了生命的最後盡頭,但他仍然痛苦的堅守著生命的最後陣地,不肯撒手西去,這種情形,分明就是有什麼未了之事需要交待,而他,這個唯一的弟子,卻完全猜測不出。
這個發現,讓陸恆難受之極。
雖然常崧在很多年前,便已病入膏肓,但以常崧地武道修為。還有府中藏有的眾多靈藥,都可以用來修身調養,常崧要想再活幾年應該不是問題,但這一次,為了救自己,為了不使自己的身體有絲毫損傷,常崧用自己原本就很虛弱的內力真元,硬生生的承受了那‘逆血怒龍’的全部衝擊。可以說,常崧今日之垂亡,都是因為自己啊。
陸恆內疚之極。
“師父,你放心,青玄真人那個老雜毛,我一定會把她碎屍萬斷。來為你老人家報仇的。”
陸恆咬牙切齒地說道,但常崧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看來,這個最後心願是猜錯了。
“師父,你是不是想喝酒,我這就給你倒去。”
在草屋中,放滿了各式各樣地空置酒罈,陸恆找尋了半天,終於找尋到了剩有半壇的美酒。他拿起一隻酒碗斟上,放在常崧的面前,但常粒仍然絲毫反應都沒有。
“師父,難道你老人家是想喝水?吃飯?放屁、、、、、、”,
“師父,難道你老人家還藏有鉅額財寶?武功秘笈?或者家傳數代的寶物?想交託給徒弟我,當個紀念?”
“師父,難道你老人家有私生女,流落在民間。你放心不下,想讓我去幫你去找尋,並照顧,最好能夠娶為妻室?”
“師父,難道你老人家是因為屎尿憋得難受。想上趟茅廁再說?”
“師父,難道是、、、、、、”
連線猜了十多種可能,都被常崧用眼神給否決了,雖然屋中的溫度並不高,但陸恆頭上的汗還是刷地一下冒了出來,著急!他是真的著急了啊!他不是沒有耐心,而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常崧,不過是因為有一口氣提著。才沒有撒手西去,如果他不能儘快的猜出常崧心中放不下的事情,而讓常崧死不瞑目,那麼,不但是常崧的遺憾,也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永遠放不下的自責。
“師父,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能不能給我個提醒?”
陸恆圍著炕團團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師父,你老人家一定是看見我,因為陰陽相融,龍虎交匯,而功力大增,所以在這生命地最後關頭,你這個老童男,也想體驗一下陰陽互補的好處,是這麼樣的吧?我沒猜錯吧?這好辦啊,我這就去給你找一個名姬來,官司教坊的白清兒,據說體態風流,名動公卿、、、、、、”
這一次,常巖的眼神到是有反應了,是那種極其僵硬的轉動,一點一點的,向陸恆瞅了過來,但那神色間,卻並不是喜悅和欣慰,而是一絲有若實質般的弒意。
如果目光可以弒人,陸恆完全有理由相信,雖然常崧現在已經氣息衰弱,但就憑那目光,還是能讓他屍骨無存。
“靠,難道我又猜錯了?!”陸恆一臉無辜:“媽了個巴子地!”
在簌簌落雪的聲音裡,響起了輕捷的腳步聲,隨後,草屋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身白衣的方仲行挾裹著無數雪花,從外面走了進來,往日飄然地三縷長鬚,被風雪凍得,彷彿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冰川一般。
“常兄,我來了,我來看你了。”
顯然,方仲行已經知道常崧的情況了,所以他的神色之間,並無意外,而是有著說不出來的沉重、肅穆,和悲慟:“常兄,太尉大人本來也要和我一起來看你的,但在臨出門時,他又決定不來了,你是知道的,太尉大人從來都不為人送行,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希望你不要見怪。”
常崧凝定的眼神,從陸恆地身上,緩緩移動到了方仲行的身卜,露出又見故人的歡喜,和顯而易見的祈求之色。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在你心中,至今還不能放下的事情是什麼。”
三十多年的知交相處,使方仲行對常崧,有著決非常人所能比擬的瞭解,此刻,方仲行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