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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笑出了聲。
頭頂上,烏衣兩口子又在聊天了,在冬天的尾巴上,中午的陽光裡,聽到這樣的聲音,很難不開心呀。
我一時興起,找了一截粉筆,在最靠近燕巢的牆上奮筆疾書——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然後,我看著我醜醜的字跟我家的樣子,感慨,詩歌果然來源於生活呀,嘻嘻。
【巧別】
·楔子·
我歷來是很討厭賊的,尤其是偷不停裡的東西的賊。
沒記錯的話,明天是二月十四情人節,而現在才清晨六點零三分,天都沒亮,威猛的招工在站在猛打呵欠的我面前,一絲不苟地彙報,不停的廚房在短短一小時之內,少了一鍋雞湯,半盆涼拌雞,兩隻紅燒豬蹄,糖醋排骨及炒大白菜若干。
得是有多飢餓的多視死如歸的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所以,對趙公子右手上拎著那個輕飄飄的小姑娘,我真不願相信她是賊,可她嘴角上鮮豔的醬汁,白白的飯粒,又深深出賣了她。
“你……”我打量著這個面色從容,只顧著嚥下最後一口食物的姑娘,套在她身上的深藍色V領絨線上衣跟暗紅格子百褶裙與黑色及膝長襪,還有繡在領口一側的校徽跟英文字元,無一不在跟我透露她的表面身份——學生妹,高中與初三之間,一頭黑色短捲髮十分蓬鬆可愛,配上她頗有混血風格的五官,完全就是個洋娃娃般俏麗的可人兒。面對我質疑的目光,她費力地嚥下最後一口食物…
我示意趙公子把她放下來,走到她面前,問的第一句話是:“你吃飽了麼?”
這洋娃娃抓過桌子上的水杯,也不管熱的涼的,全灌下肚子,擦擦嘴,鎮定得有點趾高氣揚,說:“他讓我來這裡等他,我很累,又很餓。你這裡不是旅店麼,我要住。”
小店不是你想住,想住就能住!我覺得我的臺詞應該是這樣。她身邊沒有任何可見行李,連個錢包都沒,只有蒙在衣裳跟頭臉上的塵土,和一雙被磨得傷痕累累的皮鞋,難得她底氣還這麼足,甚至在見到紙片兒跟趙公子兩個非人存在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就知道我的店裡永遠不可能出現正常的客人。
“住店要付錢的。”我又打了個呵欠,“你吃掉的食物也要付錢,包括打擾我的睡眠,這些都要折算成現金損失。”
她從兜裡摸出了一枚紅豔豔亮閃閃的小玩意兒,攤在雪白的手心裡,送到我面前。
“鴿血紅?!”我的睡意啊,瞬間被擊潰了,整個人跳起來,把那枚無論從顏色淨度還是切割來說都堪稱完美的紅寶石抓進了了手裡。
“我只有這個了。”姑娘說。
“紙片兒!帶客人去房間!”我頭也不抬地吩咐,“還有,廚房裡還有什麼吃的,都拿給客人,如果不夠,趙公子你再去買再去煮!”你看,我就是很會變通嘛,雖說不停只收金子,可偶爾有一兩顆頂級紅寶石入賬也很歡樂啊!
我話音未落,卻只聽“嗖”一聲,一道殺氣從暗處湧來,電光石火間,這姑娘的頭上便遭了重重一擊,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背後,敖熾晃著他鱗光閃閃的尾巴,傲然而立,冷冷看著這偷襲成功的目標。
所有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現跟暴力行為震了一下。
一隻肥碩幼齒的龍不管擺出多麼絢麗的POSS,也不能讓人眼前一亮,可敖熾眼裡冷冽無情的戒備之意,我再熟悉不過。也在這瞬間,我真誠感到,不管軀殼變成了什麼銼樣,敖熾還是那個敖熾,霸氣側漏,殺氣不減……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敖熾跳過來戳著我的頭,冷哼道,“區區一顆紅寶石就晃瞎了你的近視眼!想我東海之中,寶物何止千萬,隨便抓一顆鑲馬桶的珍珠也比這個值錢!”
看來十斤洋蔥不夠讓他改邪歸正,我開啟他的爪子,正要發飆,卻又被他搶了先,指著地上的姑娘道:“你當這只是什麼?無公害小蘿莉?這是一隻女血妖啊!比吸血鬼更高階的存在!我老遠就聞到那股味兒了!你見錢眼開放她進來,不怕她血洗不停嗎?!”
一聽“血妖”二字,紙片兒“嗖”一下沒了蹤影,趙公子雖保持著鎮靜,但身體的僵硬程度上升了十個百分點。
我憋了半晌,才對敖熾說了一句:“你能滾回窩裡繼續睡麼?”
“為夫見你有難,特意來搭救你的!”敖熾恨恨踩腳,轉看向地上的倒黴姑娘,目露兇光,“先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