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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好風景。”
老光頭一愣,想了想,終是鼓起勇氣又喝了一口,咂咂嘴,眉頭一鬆:“咦,甜的……”
“咱們店裡還有空房間,不嫌棄的話在這裡住個兩三天,或者能有轉機。”我起身離開,“住宿費不打折,離店結清,不賒不欠。”
17
偏遠的鄉村,稻田片片,水牛甩著尾巴從河裡爬上來。
那身形高大的男人,戴著草帽,扛著鋤頭入他那簡樸的鄉間小屋走。屋後,是他親手修起來的豬圈,白花花的大豬小豬在裡頭鑽來鑽去,哼哼唧唧地吵鬧著。
他正要開門,目光卻落在一旁的窗臺上——一個穿著花布裙的木娃娃,瞪著大眼睛,紅紅的小嘴喜慶地上翹著,十分可愛地坐在那裡。
他奇怪地四下看看,又盯著那木娃娃許久,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是誰將你丟在這裡的?真可憐。”
說罷,他將木娃娃抱到懷裡,進了家門。
有的記憶實在是太遙遠了,很多很多年前,他也像這樣,揀了一個小娃娃回家,不過那是個有血有肉的真娃娃,而且,那天在下雪。
遠處的田埂上,站著三個人。
“就這樣交給他,合適?”老光頭不是很放心地問我。
“我們能做的,只有這樣了。”我淡淡道,“如果有一天,這個笨男人能看到木娃娃的另一面,或許還能有奇蹟。”
“嗯?”老光頭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會欣賞小丑笑容的人太多,可只有看到它眼淚的才有愛它的資格。這道理,男女之間如是,父子之間如是,朋友之間如是。只看到一面便認定是全部的人,總會弄丟許多東西。”我看他那光光的腦袋,“切!跟一個老和尚講這些幹嗎!不懂就算了。”
我轉身離開。這鄉下的風景很好,空氣也舒服,很適合生活,或者重逢。
九厥在我身後,追著老光頭聒噪:“這個你必須加錢!你要知道委託那些貪得無厭的蟲人去尋找一個失蹤近千年的半妖怪,是多難多費錢的一件事!老闆娘自己不給錢,讓我倒貼!關我什麼事呢?我一不是不停的員工,二不是她老公!”
“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等付過了住宿費,我大約只剩兩塊五毛錢了。”
“……”
尾聲
氣死了氣死了!老光頭居然偷跑了!一毛住宿費都沒給!
但幾天後,我收到了一個快遞,一個大盒子。
開啟,是個小丑玩偶,畫著逗人的大花臉,只是眼角那裡,粘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眼淚。
我再一細看,這顆眼淚竟是純金打造的。
我這才轉怒為喜,雖然這金子小了點,但勝在精緻。
此時我唯一慶幸的,是無目神的“笑面”只有那一張。但轉念一想,真的只有一張麼?
這世上畫著花臉,戴著各種面具的小丑,真的只存在於馬戲團,以及商店的櫥窗裡嗎?
我知道不是。
如果,那並不是一張摘不下來的面具,不是一層擦不掉的油彩,不如卸下吧。露出乾淨真實的臉,你才會看清楚,那些真正願意朝你走來的人是誰。
如果,你正被一個有趣的小丑逗得哈哈大笑,歡樂之餘,也請記住,小丑也會哭,只是你看不見。
我把這個小丑擺在了不停的窗臺上,陽光剛好照著它的花衣裳。
九厥想把那顆金眼淚據為己有,被我用掃帚打出了不停。跟我搶什麼都可以,就是金子不可心!阿彌陀佛!
白駒
琪
白駒
楔子
“把攤子擺在這裡,你賺不到錢的。”我啃著蘋果,對面前這個執著的老頭說。
“姜太公釣魚,那鉤不也是直的麼。”老頭捋著三寸白鬚,咧開缺了兩顆門牙的嘴朝我笑,“需要我指點的人,自然會來找我。”
下午五點的陽光鋪灑下來,晃了我的眼睛,模糊了老頭的面目。他本來就很黑,又穿深藏藍的衣服,整個人彷彿陰影之下的另一重陰影。
他怕有八十歲了,臉上的褶子都能勒死蚊子,從前天開始,他就穩如泰山地坐在那張小桌子後頭,桌子上立了個小紙牌子,牌上只有一個字——佔。
我是好心。占卜算卦這樣的生意,到人山人海的地方才是正經,把攤子擺在不停大門的斜對面,後無去路,前無來者,冷清清的一條巷子,又是秋寒剛起的天氣,一看就覺得蕭瑟不已,想賺錢?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