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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忿恨,化作厲鬼,到時候便連見爹爹一面都難了!”
錢衛聞言,心中一緊,身子猛地一震,頭撞在了牆上,醒轉過來。此時屋裡靜謐,窗外傳來巡更人的腳步聲。月光從窗格里流淌進來,映出錢逸群安寧祥和的面孔。
——原來剛才又是女兒託夢來了。
錢衛撫平呼吸,抹去額頭冷汗,心道:女兒若是化作了厲鬼,恐怕少爺也救不了她。不如……今夜就下手,先殺幾個討回利息,等少爺啟程之後再偷偷回轉過來殺了那罪大惡極的禍首!
常人都以為修士入境定之境,對於外界就茫然無知。這其實是一種誤解。只要不是神遊千萬裡之外,再小的動靜都瞞不過靜定中的修士。只不過修士此刻一心不動,哪怕天大的事都不予理會罷了。
錢逸群早就查知錢衛做了噩夢,又滿身殺氣地朝外走去。這事如同映在鏡子上一般,事發時纖毫畢現,事過了似水無痕。沒有到自然出定的時機,錢逸群仍舊安坐如常,一息不亂。
錢衛出得門去,只覺夜風冷冽,吹在身上微微泛起寒意。他心中暗想:張家這麼大,該從哪裡入手殺人?碰到誰殺誰?
再又一想:這般時候還沒睡覺的,多半都是些下人奴僕。殺了他們非但不算報仇,明rì也沒人服侍少爺,大大不妥。回想當rì他誤打誤撞進了張家的後院,都是親族女眷聚居的地方,心中一橫,便決定從那裡殺起。
錢衛這回是故地重遊,走得頗為順暢,一路過了內院的門房,正要尋間閨閣進去報仇,腳下突然一絆,登時遠處傳來一聲風鈴響聲。這陣風鈴顯然是個報jǐng的機關,不出片刻,四周已經是火把通明,數十個家丁手持火把、長刀、哨棍湧了出來。
原來張家自從上次大小姐被人jiān殺——也是錢衛所為——便加強了jǐng戒,各處都安排了暗哨、機關。後來發生研山失竊一事,曹氏叔侄更加著力佈置一番,與當rì錢衛僅靠隱身便出入無礙已經是天壤雲泥之別。
錢衛心中雖然慌亂,卻還不至於亂了章法,抽身往yīn暗處退去,等這幫人回去睡覺,再去報仇。誰知走了沒兩步,只聽嘩啦一聲,頓時血腥氣撲鼻,身上一冰,涼得透心。
那邊鑼聲震天,有人喊道:“妖人現形了!再去取黑狗血來!”原來剛才那盆水竟是用來破邪的黑狗血。
這才真是歪打正著。
錢衛的隱身術近乎神通,若是黑狗血就能破去,百媚圖也就不值錢了。然而被黑狗血當頭淋透,沾上血的地方卻沒法隱形,立刻變成了眾人的標靶。
錢衛眼見自己退不得了,心中一陣慌亂,手中白虹劍卻突然顫鳴起來。只是手指一揮,白虹出鞘,當先一個張府僕人已經被刺破脖頸,慘呼一聲倒在地上。
這聲慘呼激起了錢衛的兇xìng,腦中的猿公劍法立時發動。白虹劍左右劈刺,如蛟龍入海,快意恣虐。
這些家奴哪裡是猿公劍法的一合之敵,原本就是仗著人多壯膽才敢擒拿妖人,見妖人殺人如割韭菜,一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只恨爹孃沒多生兩條腿,跑得慢了。
錢衛殺得本xìng蒙塵,在血腥氣中格外舒暢,好像數十年的憋屈一朝散盡。他索xìng也不隱身,頂著滿頭滿臉的狗血,如同地獄裡出來的餓鬼,御劍朝裡殺了進去。一時間,張家就如人間地獄,慘嚎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錢逸群站起身,換了口氣,點起桌上的蠟燭。
狐狸湊了過來,問道:“你不管管麼?”
“我剛才在想,若是有人像對衛秀娘那樣對小小,我會怎麼辦。”錢逸群淡淡道,“想來想去,我都會用掌心雷把他家夷平,殺得雞犬不留。”
“果然如此。”狐狸嘆了口氣,“這便是法不可輕傳啊。錢衛有了這等手段,便守不住自己本心,遲早要入魔道。”它見錢逸群沒有反應,又道:“若是他入了魔道,與你為敵,你怎麼辦?”
“不是有一言咒麼?”
“咱說的是如果。”
“殺掉。”錢逸群乾脆利落道,“當rì高老師也曾說過,我的路上總有各種障礙。我早就想通了,這條路哥絕不回頭。”
狐狸沒有說話,心中暗暗想道:看來他還算是堅定,倒是可以在北上的路上帶他去些秘境,長些見聞。
二位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只聽外面有人急急拍門,高聲喊道:“道長救命啊!道長!道長救我!”
正是張文晉。
張文晉已經嚇得面sè鐵青,語帶哭腔,四肢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