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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身前,這次是從頭砸下。
冷粼哂然一笑,又是一揮手,那和尚這次摔得更遠,劇震之下,降魔杵鐺啷一聲脫手掉在地上。
和尚兀自不服氣,拾起降魔杵,正待又砸將過來,那白眉老僧嘆息一聲道:“慧明,退下,你不是他對手。”
慧明和尚一臉的忿恨,呆了一呆,忽地發了狠般,向冷粼又衝了過來,嘴裡叫道:“打不過也要打!”
空闊的大殿上,上演著一出怪異的爭鬥。
慧明和尚如同一隻被激怒了的獅子般不斷衝向冷粼,又不斷地被擊退摔倒。
白眉老僧也不再勸阻,長眉低垂,輕誦佛經。
一旁莫問天則微笑著淡然而立,如同不相干的看客。
大殿內誦經之聲依然,爭鬥依然。
不知道如此反覆了多少個回合,慧明嘴角已滲出淡淡血跡,揮杵擊向冷粼的力道也越來越小,最後降魔杵上淡淡黃光愈來愈淡,直到消失。
慧明依然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向冷粼攻去,只是此時僅僅是最普通的攻擊,對冷粼如同搔癢一般。
無奈。
冷粼剛才的寫意瀟灑,現在只留下一種無奈。
這和尚傷不得殺不得,卻又性子如此倔強,叫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冷粼乾脆徹底的放棄了抵抗,最後連護體神光都散了,任由這個執拗和尚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他身上。
反正他肉身強橫,這如凡人般揮出的攻擊自可無視。
只是這可慘了冷粼身上青衫——那只是件普通貨色,我們的慧明大師再不濟,打爛這件青衫還是綽綽有餘的。
後背的衣衫已經被打破一個大洞,露出他健康的肌膚;肩膀上的衣服也被打爛,只剩兩條疲軟的袖子,軟啪啪地堆在他的肘間。
冷粼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本來他看這慧明和尚性子倔強耿直,對他好感漸生,怕這和尚真元枯竭後,受自己護體神光反震必然受傷,無奈之下撤了護體神光。
沒料這下保住了慧明,卻沒保住自己衣衫,真是無奈得很。
慧明和尚執著依然,倒提著降魔杵,一步步挨著向冷粼走來,似乎還要再戰。
冷粼此時也有些不耐煩——你都把老子衣服打成乞丐套裝了,還想怎麼樣?
輕輕冷哼一聲,手一揮,一股勁風向慧明疾吹而去。
慧明無力閃躲,勁風直直地撲面吹來,如同刀割般疼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咕咚一聲,偌大一個光頭硬生生地砸在青石板地面上。
不過在他暈倒之前,正好聽到冷粼說的話:“勇敢不是壞事,太勇敢就是魯莽了!”
寺內眾僧見慧明暈倒,個個面色悲慼,誦經之聲大振,更有其它勇如慧明者,持手中法器,向場中間的冷粼躍躍欲試。
愛徒暈倒,白眉老僧再也無法在一旁裝作心如止水了。
他唱一聲阿彌陀佛,道:“多謝施主手下留情,小徒性子剛烈,施主教訓得好。只是施主二人煉製那陰邪法器,為天道所不容;若二位施主肯留在我法華寺修行,皈依我佛,一心修行,日後也能成就正果金身。”
冷粼被這老和尚說得有些目瞪口呆。
這師徒兩個,一個嗔,一個痴。
若我真是魔頭一般的人物,那慧明早就小命不保,還會留在寺裡陪你當和尚?
怎麼這些和尚性子都如此古怪?
苦笑了兩聲,冷粼道:“老和尚,別和我講那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小子現在快活得很,還不想當和尚,若您老沒什麼事兒,我可就先告退了。”
白眉老僧面色不變,仍一副高僧的樣子,道:“若如此,莫怪本寺僧眾以多欺寡。”
話剛說完,寺內眾僧誦經之聲突變,空氣中佛息更重,句句經咒從僧人口中吐出,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金色咒文,向陣中冷粼飄去。
冷粼頓感壓力大增,暗道這金剛伏魔陣還有得看,身上神光一現,那重重咒文如泥牛入海,一接近護體神光就消失不見。
白眉老僧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潔白無瑕的精緻玉槌,向那殿角的巨大銅鐘虛點一下。
鐺!
清脆悠長的鐘聲響起。
冷粼早有防備,護體神光光芒驟現,體內道力運轉,透過清心佩又外放出來,周身的道息大幅加強,徹底地將那鐘聲與體內妖丹隔絕開來,否則到時候就真的百口莫辨了。
即使如此,雙耳也被那鐘聲震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