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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的沉默中,幽若離只好獨自玩著紙牌打發時光。有一天,她正專注地洗著牌,突然發現一道長長的身影投射在紙牌上,她抬起頭,看到一個面色灰暗的小夥子站在面前,微笑著問她是否願意賭一把。
“燃谷元帥嗎?”幽若離認出了他,但沒有起身。
“虧你還知道有這麼個元帥,”燃谷自嘲地笑著坐在幽若離對面,“那我就賭元帥這個稱呼,你把它贏去吧。”
“與格勒莫赫人賭牌,也太自信了吧。”
“我一直想讓人把元帥這個稱呼贏去,可到現在都還是我的。”
“哪種賭法?”
“隨你。”
幽若離將信將疑地與燃谷賭起牌來,她詫異地發現,這位據稱是魁拔的兒子的人竟然是一位手段高超的賭徒,不論用什麼玩法,幽若離都贏不了他。
燃谷是靈山會里的一位多少有些尷尬的人物,從懂事時起就一直由奇衡三帶著,認識他和奇衡三的人都知道他是魁拔的兒子,但卻從沒有人見到過他稱魁拔為父親或是魁拔叫他兒子的時候,也沒有人直接向他或是向魁拔去證實這件事情。
一直希望得到父親的承認,一直希望魁拔能夠叫自己一聲兒子,或許就是這種期待使得本來不求上進的燃谷開始苦練脈術。燃谷的脈術特點是感知,他能感受到周遭一公里內的敵人分佈和強弱情況,這種天分在苦練下大大增強。然而,在他看來,他的這些本領都毫無意義。那個永遠不會認同自己的父親,很可能並不愛自己。
魁拔失蹤之後,靈山帝國需要一個最高統帥來填補魁拔的位置,秋落木和奇衡三認為這會引起權力紛爭,與靈山會各路首領商議,達成一致意見,讓燃谷以魁拔的兒子的身份擔任靈山軍元帥,作為帝國最高權力的繼承人。
很多人懷疑奇衡三是以燃谷作傀儡,實際操控靈山會,幾次重要會議上,參會者都把問題直接擺到燃谷面前,要看到他的實際決策。
幾次重大決策做過之後,本來與世無爭的燃谷才感到政治的可怕。每個決策都利弊分明,不論選擇什麼,都要有一批人死去,都要有戰火燃起。所以,燃谷覺得其實沒有什麼好決策的,一切決策就都靠“賭”來決定好了,因為無論結果是什麼,出謀者都沒事,而決策者卻要揹負一切罵名和責難。
事實也正是如此,每一個決策最後都給燃谷招來一大堆責難,對此,這位超級賭徒表面上很超然,而到了夜裡就會陷入深深的傷痛之中。他會不停地轉動骰子,或是排紙牌,看著這些決定著他人命運的賭具,讓心中的淤血漸漸滴盡。
他最不能接受的責難是,很多人指責他竟然用賭來決策,把他的這種行為當成昏君的荒唐行為來嘲弄。他終於憤怒了。
“誰稀罕給你們這些蠢蛋做首領,有誰的決策會比賭出來的結果更好嗎?”
“魁拔。”很多人這樣回答。
“魁拔恰恰是你們心裡打的一個賭。”燃谷大聲喊著,“魁拔就是你們的骰子和紙牌。”
燃谷憤然離場,以後再也沒出席過任何一次會議。
“我聽說過你的事,”幽若離一邊跟燃谷大賭特賭一邊輕鬆地聊天,“如果你是在我們格勒莫赫人那裡,你就是對的。這是一種哲學。”
“你不覺得我一直贏你也是不正常的嗎?”
“這說明你當時做的決策都是最最佳化的,這又是一種數學。”
“你為什麼不趕快掌握這種數學也贏我一次呢?”
“數學需要天賦。”
此後,幽若離去圖書館的時候,就會碰到燃谷,然後就坐下來賭一會兒。她從沒贏過燃谷。她唯一的一次機會出現在魁拔1035年2月25日,那天,從一開始,她就覺得燃谷有些心神不定,不時會注意地聽聽什麼,出牌時出現了幾次明顯失誤。就在幽若離勝局已定的時候,她突然聽到魁拔的聲音。
“決戰了,兒子。”
9.7 決戰
魁拔1035年2月25日,鏡用清玄鏡確認魁拔就在靈山塔上,隨即向天界發出訊號。
為了定位更準確,鏡沿著靈山塔的臺階向上走著,觀察著清玄鏡的反應。接著,他看到了出現在遠處半空中的天界曲境舟和戰艦編隊。幾乎是同時,他受到了周圍很多靈山軍人的攻擊,他沒有理會,仍舊用清玄鏡搜尋著魁拔的準確位置,他從來沒有看到清玄鏡發出如此耀眼的光,他高舉起手裡的光團,為天界的戰艦導航。
在密集而猛烈的攻擊下,鏡已經體無完膚,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