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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去說起大家沿著沙迪克的足跡來到巨熊守候的入口,當他把頭湊近金屬盒時,那段他說服哥哥帶他去荷蘭山看鬼屋的記憶毫無預兆地跳回他的腦海。他又說起杯子和鋼針。當他們意識到光束對身旁一切事物、甚至天上的飛鳥的影響清晰可見時,就不再需要指南針指明方向。
從這裡開始蘇珊娜接過話茬,緩緩說起埃蒂如何開始雕刻他自己的那把鑰匙。這時傑克仰面躺下,雙手交疊枕在腦後,仰望天空上的流雲徑直向東南方的城市慢慢飄動。雲朵整齊的形狀表明了光束的存在,如此明顯,就好像煙囪裡冒出的濃煙表明了風的風向。
她說到他們如何把傑克拉進這個世界,而在埃蒂關上通話石圈的那扇門的剎那,傑克和羅蘭分裂的記憶瞬間合而為一。她惟一沒有提的那件事也許根本算不上什麼事——至少現在還不是。畢竟她早上沒有嘔吐,而且月經遲來一個月本身並不代表什麼。就像羅蘭曾經說過的,這樁事情最好放在以後再說。
當她結束時,她發現自己希望能夠忘記當傑克告訴泰力莎姑母這裡就是他的家時老人家的回答:上帝憐憫你,因為在這個世界太陽已經落下,永遠不再升起。
“現在輪到你了,傑克。”羅蘭說。
傑克坐起身,眼睛望著遠方的剌德城,已近黃昏的陽光灑在城西幢幢高塔的窗戶上,反射出大片的金色。“非常瘋狂,”他喃喃低語,“但是我幾乎能夠明白。就像你剛醒來時還記得片斷夢境。”
“也許我們能幫你再明白。”蘇珊娜說。
“也許你們能。至少能幫我想想那列單軌火車。我自己一個人實在弄不明白布萊因。”他嘆口氣。“你們已經知道羅蘭同時有兩套記憶的經歷,所以這段我就跳過去了。反正我也不確定我能解釋其中的感受,我也不想解釋,這一切都幾乎讓我噁心。我猜我最好還是先說說我的期末作文,因為就在那時我不再認為這一切瘋狂會結束。”他嚴肅的眼神掃了一圈。“就在那時我決定放棄。”
22
傑克一直說到太陽下山。
他說出他能記得的每個細節,從《我對事實的理解》開始,一直到鬼屋中脫出牆壁攻擊他的恐怖看門人。另外三個專心致志地聽著,從頭到尾沒有打斷過他一次。
傑克說完,羅蘭轉向埃蒂,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感情,埃蒂剛開始以為是驚訝,接著意識到實際上是強烈的興奮……還夾雜深沉的恐懼。念及此,他的嘴巴變得很乾,因為如果羅蘭害怕了——
“你對我們兩個世界互相重合仍舊懷疑嗎,埃蒂?”
他搖搖頭。“當然不。我在同一條街上走過,而且還穿著他的衣服!但是……傑克,我能看看那本書嗎?《小火車查理》?”
傑克伸手摸書包,但是被羅蘭攔住。“先不要,”他說。“回到空地的那段,傑克。再跟我描述一遍,別漏掉任何細節。”
“也許你應該對我催眠,”傑克有些猶豫地說。“就像你曾經做過的那樣,在驛站。”
羅蘭搖頭。“沒必要。在空地所發生的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傑克。你所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你肯定能記得一切的。”
傑克又開始回憶那一段。大家都清楚他在曾經是湯姆與格里風味熟食店的空地裡的這段經歷是他們共同分享的卡-泰特的核心秘密。在埃蒂的夢中,風味熟食店還沒有倒塌;而在傑克的現實生活中它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兩種情況下這個地方都散發出強大的避邪力量。羅蘭也相信這個碎石、玻璃碴滿地的空地其實就是蘇珊娜提過的抽屜,同時也是他從一堆白骨中看見幻象的地方。
傑克第二次講述他的故事,語速很慢,此時他發現槍俠說得沒錯:他的確能夠記得一切,回憶讓他彷彿重新經歷這一切。他提起那塊牌子,上面寫著海龜灣豪華聯排別墅,牌子斜斜插在原來是湯姆與格里風味熟食店的空地上。他甚至記得胡亂塗在牆上的那首打油詩,隨口就背出來:
看那寬寬烏龜脊!
龜殼撐起了大地。
若你想跑想遊戲,
跟著光束向前去。
蘇珊娜低聲接下去,“思想遲緩卻善良,世上萬人心裡裝……是這麼說的吧,羅蘭?”
“什麼?”傑克問。“什麼這樣說的?”
“這是我小時候學過的一首詩,”羅蘭回答。“又是一個聯絡,真正告訴了我們一些東西,儘管我不確定這是否是我們需要知道的……當然,你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時候這些資訊能派上用場。”
“六道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