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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居住的內華達山區加固導彈井裡等核戰爭一旦爆發就會向中國或蘇聯發射的洲際彈道導彈。所有人都同樣覺得他們正在走進一片黑暗悲慘的陰影,走進某個仍被古老卻依然強大的魔咒籠罩的土地。
他們進入這個區域——傑克把它稱做交叉發射區——幾個小時以後,混凝土大堤從路邊消失,同時一打公路岔道像蜘蛛網似地從四面八方匯聚,視野再次變得開闊……但這個事實並沒有讓任何一個人感到欣慰,儘管也沒人大聲說出口。十字路口處又掛著另一盞交通燈,這回的形狀對埃蒂、蘇珊娜和傑克來說都很眼熟,只不過原來應該有的四塊鏡片玻璃早就已經碎了。
“我敢打賭這條路肯定是世界第八大奇蹟,在過去,”蘇珊娜說。“但看看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地雷區。”
“古老的方式有時倒是最佳方式。”羅蘭表示同意。
埃蒂指向西方。“看。”
現在高聳的混凝土大堤已經消失,他們眼前的景象與河岔口老人希在喝咖啡時描述的景象一般無二。希當時說道:“只有一條軌道,人工石柱支撐。中土先人造的馬路和牆壁都是那樣。”細直的軌道就建在狹窄的金色高架上,從西方向他們這個方向延伸過來,穿過寄河後進入城市。建築簡單高雅——而且是迄今為止他們見過的惟一沒有生鏽的作品——但仍然裂痕累累。路程一半的地方一大段高架路徑直斷裂,沒入下面湍急的河流裡,只剩下兩根高聳的石柱,彷彿兩根互相指責的手指。一段流線型的金屬車身冒出水面,曾經的亮藍色已經因為斑斑鐵鏽而失去光彩。從這裡看過去,車身非常小。
“布萊因就這麼完蛋了,”埃蒂說。“難怪他們再也沒聽見它。肯定是在過河時支柱坍塌,它也跟著一頭栽了下去。情況發生的時候它一定正在減速,否則它會飛出去,在更遠的河岸砸出一個炸彈爆炸似的大坑。呃,它還沒毀掉時肯定是件不錯的東西。”
“梅西說過還有另一輛。”蘇珊娜提醒他說。
“沒錯。不過她也說已經七、八年沒聽見過了,而泰力莎姑母則說已經十年了。你怎麼想,傑克……傑克?回過神來,嘿,回過神來,小兄弟。”
傑克心思全放在河裡火車的殘骸上,只是聳聳肩。
“你幫了很大忙,傑克,”埃蒂說。“有用的資訊——這就是為什麼我愛你。為什麼我們都愛你的原因。”
傑克對埃蒂的話置若罔聞,他心裡明白那並不是布萊因。冒出水面的單軌列車是藍色的,但是他夢見的布萊因是一種髒兮兮、甜膩膩的粉紅色,就像你常吃的那種廉價泡泡糖。
同時羅蘭拉緊背蘇珊娜的馬鞍。“埃蒂,把你太太抱進馬鞍。正是我們大家過去親眼看個究竟的時候了。”
傑克焦慮的眼神轉到前方的索橋上,他能夠聽見遠方傳來幽靈一般的高頻哼鳴——那是疾風吹過連線纜索與橋面的鋼柱。
“你覺得過去安全嗎?”傑克問。
“我們明天就會知道,”羅蘭回答。
9
第二天早上,羅蘭一行人來到生鏽的長索橋橋頭,隔河眺望剌德城。埃蒂曾經夢想能遇到睿智的長鬚精靈,還保留著的古老技藝能為他們所用,但是現在這個夢想已經消失殆盡。如今靠得這麼近,他能夠看見整個城市已經千瘡百孔,有些街區的建築要麼被燒光要麼被炸平,眼前的景象讓他想起牙齒大量脫落的下巴。
當然,大多建築還沒有倒塌,但那種頹廢衰敗的跡象讓埃蒂無端感到陰鬱,而連線旅行者與對面鋼筋水泥築成的迷宮之間的索橋也絕對算不上堅固耐用。左邊的垂直鋼柱鬆鬆地耷拉著,而右邊剩下的那些幾乎被拉得快要折斷。橋面由空心的梯形方磚組成,一些已經向上拱起,暴露出黑色內裡;剩下的也已傾斜,其中一些只是開裂,但另一些損壞嚴重,其中斷裂的缺口甚至能塞進卡車——大卡車。透過缺口,他們能夠看見寄河泥濘的河岸以及灰綠色的河水。埃蒂估算橋面中央距離河面大概三百英尺,而且也許這還是保守估計。
錨定主要拉索的巨大混凝土沉箱吸引了埃蒂的視線。他覺得索橋右面的沉箱就好像已經從地底被拔出一半,但他決定最好還是不要對其他人提起這個發現;索橋正在來回搖晃,雖然緩慢但仍能察覺得到,這對大夥來說已經夠糟糕的了。光是看一眼他就已經覺得頭暈。“好吧,”他問羅蘭。“你怎麼想?”
羅蘭指著索橋右面大約五英尺寬的斜面走道橋,那實際上是一段獨立的橋面,建在一些較小的混凝土石塊上,看上去由巨型彈簧夾固定在主橋支撐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