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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一。
他們回家去了,傑克心想,一陣強烈的孤獨感襲上心頭,幾乎要將他擊垮。他們會吃晚飯,做作業,然後為看哪檔電視節目爭吵,最後上床睡覺。亨利也許是個以大欺小的混蛋,但是他們,他們倆,有他們的生活,有意義的生活……而且他們正在回去。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體會到他們有多麼幸運。我想埃蒂大概想過。
傑克轉過身,調節了一下肩帶,穿過萊茵侯得街。
25
蘇珊娜感覺到通話石圈遠處空曠的草甸上有東西在移動:一陣氣息突襲過來。
“有東西過來了,”她有些緊張。“來得很快。”
“小心,”埃蒂提醒道,“但是別讓它靠近我。明白了嗎?別讓它靠近我。”
“我聽見了,埃蒂,你只要做你自己的事兒。”
埃蒂點點頭。他跪在石圈的中心,高舉削尖的木棍像是在測定方向。接著他放低木棍在土上畫了一道直線。“羅蘭,當心她……”
“我會盡力的,埃蒂。”
“……但是別讓它靠近我。傑克來了。他真的來了。”
蘇珊娜眼前,通話石圈正北方的草甸被從中間劈開,一條黑線徑直穿過石圈切出一條犁溝。
“準備好,”羅蘭說。“它會去攻擊埃蒂。我們中的一個必須伏擊它。”
蘇珊娜弓起背,彷彿一條正游出印度馴蛇人竹筐的蛇。她雙手緊握成拳,抬起放在面前,眼裡閃著精光。“我準備好了,”她回答,然後對著空中大叫:“來吧,小夥子!你現在就過來!快點兒跑過來!”
守護石圈的魔鬼猛衝過來,速度越來越快,此時雨勢增大。蘇珊娜剛來得及感覺到濃重、殘忍的雄性氣魄——散發著一股讓她流眼淚的杜松子油味——魔鬼就徑直衝向石圈中心。她閉上雙眼,試圖阻攔它,但不是用她的胳膊或意志,而是呼喚出她心靈深處的女性力量:嗨,小夥子!你去哪兒?有小妞兒在這兒!
它轉了個圈。她感覺到它的驚訝……隨之而來的飢渴彷彿從搏動的動脈中急不可耐地噴湧而出。如同從巷口突然跳出的強姦犯,它撲到了她身上。
蘇珊娜哀號一聲向後倒去,喉頭凸起,胸腹部的衣服被抹平,接著開始自動撕裂成碎布。她能夠聽見喘氣聲,但無法確定方向,彷彿她在與空氣本身做愛。
“蘇希!”埃蒂邊叫邊站起身。
“不要!”她尖聲回應。“你做你的!我控制住這狗孃養的了……就控制在我想讓它待的地方!你繼續,埃蒂!帶回那孩子!帶回——”話音未落,一陣寒意猛擊她雙腿間的敏感部位。她咕噥著向後仰倒……將將單手撐地穩住身形,身體在抵抗中前後猛晃。“把他帶回來!”
埃蒂猶疑地望了望羅蘭,羅蘭點點頭。埃蒂又瞥向蘇珊娜,眼中盈滿深沉的痛苦與更深沉的恐懼,然後輕輕轉過身背對他們倆,又跪了下來。他完全沒在意冰冷的雨水打落在手臂和頸後,伸手夠到那根削尖的棍子,把它當做鉛筆在地上畫起來。棍子慢慢移動,勾出直線、直角,羅蘭立刻明白了他畫的是什麼。
那是一扇門。
26
傑克推了一扇開裂的大門,看來門軸已經生鏽,門吱呀一聲慢慢開啟。他的前面出現一條凹凸不平的磚石小路,小路盡頭是前廊,前廊前面是屋門,門上交叉釘著木板。
他慢慢走向鬼屋,心怦怦狂跳,彷彿胸口裡裝了一臺發報機,不停地敲擊出一點一劃。磚頭旁邊的雜草沙沙地摩擦他的牛仔褲。此刻他的所有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彷彿被提高了兩個檔次。你不是真的要進去吧,啊?他腦海中一個萬分恐慌的聲音問。
而他想到的答案既完全瘋狂又萬分理智:一切都為光束服務。
草坪上的標牌上寫道:
絕對禁止入內。違者追究法律責任!
房屋前門上十字交叉釘的木板上貼了一張顏色泛黃、爬滿鏽跡的紙,上面的警告更加簡潔:
紐約州房委會令
該產業已被查封
傑克站在臺階下,抬頭仰視著大門。他在空地聽見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但是這次迴盪的是所有罪人的齊唱、失去理智的威脅和同樣瘋狂的承諾,所有聲音都已經匯成一個,鬼屋的聲音;怪獸看門人已經從長長的沉睡中被驚醒,發出了嗷嗷的吼聲。
一瞬間他想到了他父親的魯格手槍,甚至想把它從揹包中抽出來,但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在他身後,萊茵侯得街上車來車往,一個婦女高聲叫著不許她女兒牽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