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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手伸向他消失的上方,五指張開,想要抓住他,抓住心中的唯一永不分離。
空蕩蕩的大廳迴響著孤零的悲泣聲,寸斷肝腸。
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樣的悲劇為什麼總是不知疲倦地上演?
“衣魔師,你進來。”鳴花空靈的聲音命令。
衣明朗依言而入。他從自己的寢宮過來,剛到門口看到伊諾與卡羅的泣訴,於是站在門口。他未想到伊諾也有這種不可得的感情,不禁同病相憐。僅僅感喟一時,忽爾覺得人類本身就是諷刺,是上天的玩物,毫無意義。
“衣魔師,看到沒有,女人是善變動物,當初說愛,過後反悔。”鳴花空靈的聲音夾雜著滄桑,“你心中感慨我不放了她還有什麼意思,是嗎?我不放她是叫她明白順變的道理。人,參悟‘順變’兩字可以終生無憂。衣魔師?”
“在。”
“伊諾的憂鬱與我有關嗎?”
“沒有。”
“哈哈哈哈。”鳴花大笑數聲,“衣魔師,聽說你已與你的寶寶徹底分開,很好。一場苦戰即將降臨,好好準備一下。”
“明白。”
鳴花王的笑聲遠去。
衣明朗自始至終以極平淡的心態與鳴花對話。這個小小的少年已經堪破紅塵,一切感情均有失色的一天,只有無情才是心靈無上自由的境界。
他過去將伏在地上低聲啜泣的伊諾扶坐起,靠著他的肩。
他緩緩開口:“師母,我以為你是先生搶來的女人,原來不是,你曾愛過先生並心甘情願嫁他為妻。先生對於你從沒變過,他所做的事與你無關,你也無需想太多的廣遠的仁義道德,你只要將先生當做那個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丈夫就行。”聲音很溫柔,意在勸慰她不要與鳴花王對峙。
“不可能。”伊諾絕然說,“既然已經知道的事怎麼可以裝做沒有這回事?如果你們這種人能做到,那是你們的幸運,我是做不到的。”她的眼睛空洞地望著不知名的虛空。
衣明朗說:“師母,既然你不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你就必須適應。順變是你唯一的出路。”
伊諾掙扎著站起,走出幾步,情緒激動,說:“什麼叫順變?唯唯諾諾,無條件服從就是順變嗎?”她雙手握緊拳頭,對著虛空憤怒地說,“鳴花,你卑鄙無恥,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鳴花王不在這裡,師母。”衣明朗提醒。他看著她胸前垂著的彩石項鍊。
伊諾警覺到他目光關注的物件,用手握緊,走了開去。他想做什麼,怎麼眼神很怪?這條彩石項鍊是那個可愛可敬的男孩子傅足做的,早就告訴過他,難道他要代替鳴花破壞它?不,不可以,在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都是這條項鍊上蘊含的巨大力量救了我。我能感應到項鍊上攜帶著的溫暖與關懷。
衣明朗閃到她面前,微微笑說:“師母,你不能對傅足抱有一丁點的希望,原因很簡單,你是鳴花王的妻子。英雄管天管地管不了別人夫妻的事。其實傅足跟我一樣本是溫文有點靦腆的人,由於命運的安排我們走上這條廝殺之路。”然後他眼神一轉為冷漠,“我最恨妻子對丈夫的不忠,女人的朝三暮四。你以為你自己很委曲,其實你是最應該受到譴責的人,自己大腦糊塗走錯路不要歸咎於別人。”忽爾他眼神再轉為同情,“你和我一樣,大腦在出毛病的時候遇上了殘酷的人。”
片刻時間,伊諾看到他多變的神態,心中騰起一陣寒意蔓延全身。自從被他帶到這裡,來看她最多的人就是他。有時他是笑容可掬的,有時他是沉默寡言的,更多時他是溫柔親和的,從沒見過他冷冰冰的樣子,更沒見過他在片刻內變化多種表情。現在,發現,這個少年是令人不可捉摸的,令人的靈魂都在恐懼。他比鳴花實在好不了多少。
“師母,我帶你出去轉轉,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轉轉。”衣明朗沉緩說,撫摸她的臉,“希望師母以後要乖,這樣你才會有自由。”
“不,我哪也不去。”伊諾本能地搖頭,神情痛苦,她實在不想跟一個與鳴花一個印子的人在一起,這還不是她的新痛,她悲痛失望的是又一個本認為很好的人原來並不美好。沒有比這更悲痛的事了,在對一個人很熟絡的時候發現原來一直未曾真正認識過他。天,十多個月了,她將他當做朋友一樣看待,寒冷的心有了一些溫暖,從心中感謝他的關懷。不想竟又是一個錯誤!
她虛弱的身體晃了晃,倒下。啊,如果就此死去那該多好,再也沒有悲歡苦樂,再也不用數著手指頭熬過一個又一個沒有陽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