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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畫不告而別,而徐仲隱,一來是怕哥哥知道後怪責自己,而更重要的是,從小習畫的他突然發現,女孩兒留下的畫卷竟是一幅稀世珍品。
就這樣,甚至沒有參加哥哥的婚禮,徐仲隱一早便離開了老家,遠走他方。
在國內流離了多年,徐仲隱仍沒解開那幅畫的秘密,當他錢銀耗盡,不得已才決定賣畫。原本和一個畫商約好在可尼國交易,可當他傾盡最後的資產,輾轉來到可尼國,那畫商卻已因急病去世。
就這樣,徐仲隱從一個家道殷實的貴公子,搖身一變,成了流浪在異國他鄉的一個乞丐。後來,終於熬不下去,他遇到吳羽君,把畫高價賣出去,又過了十年,賣來的錢又花光了,他才重新投奔到梅里親王府上……
喃喃說完這番經過,在場的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沒想到,這綁架徐慧兒的惡人竟是她的親生父親,更沒想到這其中還藏著這麼多曲折詭秘。
許多以前徐慧兒一直想不通的事,現在也迎刃而解。
難怪徐伯隱一直不肯承認是她父親,卻又肯收容她母女,想是早猜到這其中的因由,卻苦於家醜不便外揚,只得默默替他弟弟承擔那責任;
難怪這個人能識破她的偽裝,她的易容術是跟徐家的老管家福伯學的,徐仲隱既然也是徐家的一份子,同樣跟福伯學過易容術也不稀奇;
難怪剛才那一刻自己像是被鬼拉著一般撲過去救那個人,卻是父女連心,天生血緣所繫……
徐慧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尋找了這麼多年的真相卻是如此殘酷,自己尋找了這麼多年的親生父親竟是這樣一個人,這個人害得她母親悽苦一輩子,害得伯父有苦難言,更害她從小就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現在又惹出這諸多事端,她還能把這個人認作父親麼?
徐伯隱說完那番話,目光緩緩掃過蕭晨等人,最後落到徐慧兒的臉上。對了,就是這副神情,像極了月色下的那個女人。
“你……你真是她……我……的女兒?”
徐仲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之舉,竟給他自己留下了這麼大一個女兒,眼中又是驚喜又是慚愧,還夾雜著幾分感動,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情緒由心頭滋生起來,若是讓他早點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他會不會拋下一切回去跟家人團聚?至於那什麼仙畫鬼畫,讓他見鬼去吧!
那一刻,徐仲隱突然悟了,緩緩將手中的畫放回畫筒,遞給蕭晨,復又專注地望向徐慧兒,臉上竟生出一抹慈祥的光芒。
徐慧兒定定望著徐仲隱,那個字在嘴邊溜了幾次,卻始終叫不出口。
蕭晨見這樣子,也知道徐慧兒的心結一時半會兒解不開,微微嘆了一口氣,默默收起罩在那三人頭上的繩,到這個時候,那羅已經用不著了,那幾個人的心頭早已架上了一副沉重的桎梏,或氣、或怨,或悔,只怕這一輩子也很難解開。***
“仙畫”到手了,徐慧兒的身世之謎也解開了,而故事卻還沒有結束。
新王登基,舉國狂歡。
蕭晨他們同樣也度過了一個狂歡的夜晚。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說了多少話,恍惚中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歌有人跳,而最興奮的人似乎是華拉拉,拉著每一個人又叫又笑,又摟又抱,不時還爆發幾聲獅子吼,直到嗓子都啞了還不肯停,好像要把一生的歡笑通通都在這一夜提前透支出來。
宿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而這時候,一幫人才突然發現——
華拉拉失蹤了。
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那幅《群仙拜壽圖》。
案頭只留下一張潦草的字條:
“畫我帶走了,對不起!”
………【(一六三)尾聲】………
三月。
草長鶯飛。
午後的陽光透過尚嫌稀疏的柳條點點灑下,風一吹,斑斑樹影在那道纖秀的身影上跳躍不定,一如院落裡那幾個跳躍不定的小頑童。
華拉拉伸了一道懶腰,從竹椅上坐直了身子,想要站起來走走,卻又實在提不起半點心思,便又轟然往椅背上一*,眯縫著眼,把身子重新蜷縮起來。
已經好多天沒好好睡一覺了?
華拉拉記不清,也懶得去記。難得一個“良辰美景瞌睡天”,她只想趁這機會補補瞌睡,可呵欠雖是層出不窮,卻偏偏睡不著。
唔,才早春而已,陽光怎麼竟有些刺眼?
還有那幫頑童,嬉戲聲聽起來也似乎有些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