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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王爺的兄弟,實在難以說得上話,連累的駙馬也升不了官。
認真說起來,公主府的尊榮也不過是個虛架子罷了。
主僕二人都是各自感傷,面上卻不帶出。
靜默了半晌,豫康公主開口道:“回去也好,找個小門小戶的夫家過日子,不求榮華富貴,但求舒心愜意的過一輩子。”
方嬤嬤堆起滿臉笑容,順著話頭道:“正是這個理兒。有什麼榮華富貴,是咱們這些人沒有見過的?從來就只有咱們經歷過的,別人卻沒見過。等表小姐回到了蘇州,誰人不奉承一聲知府孫小姐?等到將來嫁為人婦、相夫教子,那才是有福氣的呢。”
豫康公主點點頭,猶豫片刻道:“我想過了,除了跟去的婆子丫頭以外,還得有一個穩妥得力的人,方才壓得住阮氏。”
這份擔心不無道理。
現今的孔家二太太阮氏頗能生養,過門半年便有了身孕,且一發不可收拾,玉儀不在孔家的十年裡,阮氏竟然陸續生下三子一女。這世上的婦人,唯有兒子才是最可靠的依傍,有了三個親生兒子,儘管阮氏只是續絃,出身更比不得前頭的顧氏半分,但地位依然不可動搖。
方嬤嬤先是連連點頭,繼而一驚,“莫非公主想讓奴婢跟過去?!”
“沒錯,唯有你最可靠也最得力。”
“這……”方嬤嬤面露難色,吞吞吐吐道:“照顧表小姐責任重大,奴婢已經人老年邁,只怕不中用……”
“行了。”豫康公主睨了一眼,不客氣道:“你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也不必這般為難,並不是去了就不回來,只要守到玉丫頭順順利利出嫁,你自然也就回京了。”
方嬤嬤的確是不情願的,一來不願離開舊主,二來不喜蘇州地處偏遠,再好也比不得從小習慣的京城。然而公主之命不能違,再說玉儀出嫁已經有了譜,頂多就是三、五年的事,這才勉強應了下來。
豫康公主又道:“畢竟玉丫頭離開孔家好些年,母親也不在了,內宅裡只怕早沒了她的地方,指不定是什麼景況呢。你是宮裡出來的老人,在京裡也見慣了內宅之事,萬一玉儀壓不住的,少不得由你彈壓彈壓。”
對此方嬤嬤頗有信心,笑道:“不消公主吩咐,奴婢省得。”
“這倒是其次。”豫康公主坐得久了,揉了揉後腰,“沒了親孃的丫頭,少不了要受些委屈的,不是什麼稀罕事。我只擔心沒個可靠的人在跟前,那阮氏胡亂插手玉丫頭的婚事,這可關係到她一輩子,我不能對不起她孃的囑託。”說起早逝的女兒,忍不住又要滾出淚來。
方嬤嬤也是看著顧氏長大的,對小主人頗有感情,此刻亦不免傷感,打起精神勸慰道:“公主不必太過擔心,奴婢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若是孔家有什麼不妥,奴婢必定先彈壓著,再及時往京裡送信。”
豫康公主頷首道:“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再次捻起孔家的書信,輕飄飄的,在手裡幾乎沒有分量,因為裡面只有一張紙。
可是就這一張紙,卻改變了玉儀今後的人生。
孔家的書信送到後院時,玉儀正在和表哥顧明淳下棋,表姐顧明芝則在旁邊,充當自己的狗頭軍師。
“孔家的信?”顧明芝一把搶了過來,俏皮笑道:“還沒到年底就有書信來,太陽可是打西邊出來了。”
顧明淳怕玉儀心裡難受,瞪了妹妹一眼,“渾說什麼!”
“本來嘛。”顧明芝無視哥哥的威脅,輕巧的抽出了信紙,嘴裡嘟噥道:“從我記事起就這樣,哪年不到年底才有信?”又道:“三妹妹你別傷心,孔家忘了你,你就在公主府跟我們長住,誰稀罕他們家似的!”
顧明淳皺眉斥道:“越說越離譜了。”
玉儀習慣了他二人拌嘴,笑道:“這是二表姐心疼我……”
豫康公主只有一兒一女,兒子娶妻李氏,生下明淳、明芝。玉儀雖非李氏所生,卻幾乎在她跟前養大,待之如同己出一般,宛若自己的一個小女兒。
平日沒外人時,明淳明芝都是以“三妹妹”稱呼。
“可惡!”顧明芝一聲怒喝,氣呼呼道:“孔家居然想接三妹妹回去!”一把將書信拍在桌子上,“不行,我得告訴祖母去。”
“明芝你站住!”
“二表姐……”玉儀趕緊上前拉人,勸道:“你真是急糊塗了,這信原就是前面送來的,想必外祖母早就知道了。”心下微微納罕,孔家不是早就忘了自己,如今怎麼又想起來了?
兩世為人,好不容易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