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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寒嘆了一聲,擁她在懷,再不言語。儀萱含著笑,埋首在他胸膛,那溫暖安適之感,竟是前所未有。她閉上眼睛,正要安心沉淪在那溫存之中,卻又突然察覺了什麼:
似乎,一點也不疼了。不僅是破身的痛楚,連先前那些舊傷的痛,此刻也都消失無蹤。全身上下,說不出的安然舒暢。才短短的功夫,何以如此?
她掙開蒼寒的懷抱,坐起身來,急切問他,“師兄,你可還難受?”
蒼寒被她如此一問,也察覺了異樣。他半支起身子,細細感覺了片刻,皺起了眉頭。
儀萱已知他的答案,蹙眉道:“果然奇怪。難道這裡也有真虛靈氣不成?”她一邊說,一邊四下環顧。便在她細忖之時,種種線索糾纏牽引,慢慢露出了一隅真相。
“原來如此!”儀萱道,“我知道真虛境中那魔物打什麼算盤了!”
“什麼?”
“我在真虛法陣中聽劉素心和陸信說,因陸信私心,引致真虛靈氣外洩,撐不過端陽云云。後來那魔物出現,又說會讓陸信和他女兒平安離開真虛境。還有先前,陸小鶯對你說的話……”
蒼寒會意,道:“她會帶我走不會生病也不會死的路。”
“對。她所謂的‘路’恐怕就是真虛靈氣外洩之處。這樣解釋的話,那片花海、那些狼群就都說得通了。”儀萱的神色嚴峻起來,“必定是那魔物利用了陸信,想要擴大真虛境的範圍,重演當年的慘劇。但因不諳真虛天演心法,未能功成,反倒破了陣。可如今雲和師伯還在他們手中,只怕那魔物還有後招。……糟糕,我該早些發現才是!”
蒼寒道:“不必憂心。我入境宰了那魔物便是。”
“不行!”儀萱否決道。
蒼寒正要開口說什麼,儀萱卻搶先說道:“真虛境內,你如何殺得了它?就算能殺,你每次動武,必然引動魔種,到頭來不過自損。你那些死得其所的道理我才不管,我只要你好好兒的!”
蒼寒聽她如此說,眉宇間霎時染上悵然,“儀萱,我……”
“別去。”儀萱打斷他,道,“難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為我委屈一次?”
蒼寒蹙著眉,遲疑著不言語。
“答應我。”儀萱手撫上他的臉頰,半是哄勸半是命令。
蒼寒沉默片刻,終是妥協,“好,我答應你。”
儀萱笑了起來,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準再起什麼捨身殺敵的念頭。我現在去找永聖天宗的人,告訴他們那魔物的事。你留在這兒等我回來。”
“我同你一起去。”蒼寒立刻道。
“我御空來回,不過片刻。若帶著你,又要多費功夫。”儀萱道。
“這話是說我拖累了你?”蒼寒不悅。
儀萱笑道:“別這麼小氣嘛,不是說了不會跟我計較的麼?”她說到這裡,輕輕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封住了他要說的話。她微紅著臉,低聲對他道,“等我。”
一抹羞窘掠過蒼寒的臉頰,又轉眼間化作了淺笑。他輕嘆一聲,對她點了點頭。
第二十七
儀萱起身穿上衣衫,本想起鏡界護著蒼寒,但蒼寒只讓她將佩劍留下,囑她速去速回。儀萱不敢耽擱,出了紫藤小屋,她小跑幾步,縱身凌空。夜色幽暗,月影朦朧,她辨不清前路,正要喚出寶鏡來照明,卻突然發現了一件讓她失笑之事。
她竟忘了,自己對蒼寒施下了鏡映之術,一番忙亂,也未收法,她的寶鏡如今還在蒼寒體內。方才竟還想著要起鏡界,幸好沒出手,不然就鬧了笑話了。
她正笑自己粗心大意,卻又意識到了什麼。興許,那寶鏡留在他體內是正確之舉。他先前說自己的傷勢無可救治,卻唯獨沒有否定鏡映,只是說“不必再提”。若這“不必再提”只是不想讓她替他承受痛苦之故,那麼也就證明,鏡映是真的有效。沒錯,如果她能替他承受魔氣反噬,他興許就能安然被魔種治癒,就像是芳青師姐和霖川那樣!
可是,先不說她能轉嫁的傷害有限,她的道行本不如他,根本承受不住那劇烈的傷害。只怕他還未痊癒,她就先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浮身半空,滿面凝重地思索著。片刻之後,她豁然開朗。一個大膽的念頭閃現腦海——真虛境。
枯骨生肌,死者復生。若她在真虛境內施展鏡映之法,又會如何?
她揚眉一笑,打定了主意。她暫壓下此事,繼續尋路。許是雙目適應了暗色,她依稀看見永聖天宗純白的宮閣,如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