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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儀萱的憤懣慢慢冷卻下來,而後逐漸變成了懊惱。等到她走到山門外,看到隨她一起來的弟子們時,那份感情已經徹底變成了悔恨。
糟糕。她剛才為什麼要跟永聖天宗的掌門吵架啊?雖說那姓駱的口出惡言是他不對,但有求於人怎麼也不該嗆聲的。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暫且不去管它,可耽誤了蒼寒的病情,她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師父,又如何面對易水庭上下殷切的期盼???
她心情頓時陰鬱,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了。
隨行弟子迎上前來,見她如此,已猜出了幾分。儀萱也不好意思隱瞞他們,便簡略地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聽她說完,眾人都露了憂色。與她同門的不言第一個開口,勸慰她道:“師叔不必憂心。只怕是我們輩分低微,失禮了永聖天,故而如此。不如先行回返易水,再請掌門出面。若還不行,就上稟真君。”
“嗯,說的是。真君出面,不怕永聖天不救。”汐洛附和道。
看著兩個小輩安慰自己,儀萱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勉強笑了笑,道:“只能如此了,我們回去吧。”
她說完,正要往凌雲車上去,卻見汐佑慌張地跑了下來,一看到她,急忙道:“師叔,師伯他似乎發燒了。”
儀萱一聽,忙上了車去。車內,樂庭正替蒼寒診視,見儀萱進來,招呼了一聲。儀萱也不多言,挪到了蒼寒身旁,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掌心的灼燙似曾相識,引人擔憂。許是五感未復,如此高燒,蒼寒的神色卻依舊平和。然而,這種情形,愈發讓人揪心。
“他怎麼樣?”儀萱問道。
樂庭答道:“師叔請放心。只是蒼寒師伯體內的魔氣復發罷了。家師說過,每日此時,都會如此。我已讓師伯服下滌髓丹,還請師叔起‘天一玄水陣’輔助。”
儀萱點點頭:“要起陣,還先得找一處活水。”
不言一聽,道:“方才弟子略看過風景,向前四五里就有一處水源。”
“好,我們就去那。”儀萱道。
“可是,這裡是永聖天宗地界,我們隨便亂闖好像不好。”畢竟是年輕女孩,未免膽小。汐洛怯怯說完,立刻得到了汐佑的附和。
儀萱不以為意,“只是找水,有什麼妨礙。況且這全山上下一個守衛都沒有。”她說完,招呼所有人上車,騰空起行。
果然如不言所說,四五里之外便有一處山泉。儀萱滿心歡喜,正要驅車降落,忽然,一陣狂風不期而至,猛地將車子揚上空去。
眾人大驚,探看之時,卻見滿山雲氣之中,現出一條宛轉白龍。晶瑩龍鱗,如冰似雪。一身皓潔清氣,顯然不是妖魔之流。但這白龍翻騰,不斷攪動風雲,似是衝著凌雲車而來。
儀萱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條白龍。——這不是駱乾懷的白龍麼!這又是要做什麼?!
還不等她明白情況,想出對策,那白龍張口吐息,頓起風雷交加。眾人雖有道行,卻如何能應對這般急變。只聽轟的一聲,凌雲車陡然炸裂。狂風激越,呼嘯著將眾人捲起,拋向了天空。
那力道何其剛猛,儀萱只覺眼前一暗,神識竟有了片刻湮滅。腦海中一片混沌,只餘下耳畔烈烈風聲……
……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慢慢清醒了過來。睜眼時,就見天色已暗,空朗天宇繁星滿布,熠熠爍爍。感覺得到,青草柔嫩,輕輕搔著她的肌膚。清新的草木香和著泥土的芬芳緩緩升騰,沁入口鼻。
藉著星光,她依稀能夠分辨出周遭的景物。此處,似乎是個山谷,也不知她是如何落到這裡來的。說來也奇,被拋得那麼高跌下來,竟是毫髮無損。她立刻想到了唯一的答案——顯然是那駱乾懷故意捉弄。
“哼,不救就不救,用得著玩這些手段逼我們走麼!”她憤憤起身,開始四下尋找同伴。她一一喚過他們的名字,卻只有山谷回聲做了應答。她有些失落,卻又馬上自嘲地笑了起來。
想她也是修仙之人,怎麼就用這麼老土辦法找人呢?她笑著搖了搖頭,手掌一攤,令道:“湛露!”
話音落定,她的掌上水汽氤氳,如煙似霧。片刻間,水汽凝聚,化作了一面寶鏡。那鏡子小巧,盤花為飾,喻得是萱開忘憂。她將鏡子一拋,朗聲令道:“明光洞照,鏡界開解!”
剎時間,明光絢爛,如花綻開,照透夜色。儀萱抬頭望著鏡子,心想,這麼一來,找人也方便許多。縱然找不到,他們看見這亮光,才會循著來。
她滿意地點點頭,正準備繼續尋找。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