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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和,更帶來了最合適的肉身。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今日功成,我便血洗永聖天,以還當年之恥!而後,便能堂堂正正地回到殛天府,再隨侍令主身側!”
儀萱聽得心寒。真虛法陣已破,為何永聖天的人還未趕到?若是至今的所有努力,不過便宜了這魔物該如何是好?此時此刻,難道就沒人能阻止這魔物了麼?!
突然,一道鋒銳劍氣劃破冰冷,在空幽地下振起一聲囂響。蝕罌手中的長劍被猛然震開,讓他急退數步。
儀萱認得那招式,不由心頭一顫。
森白寒氣之中,來者高傲的嗓音如倏爍星火,燃出一絲暖意:
“喪家之犬,何談歸處。”
第三十四
“喪家之犬,何談歸處。”
蝕罌聽得此話,強壓著怒意,冷笑道:“喲,我還以為要等許久呢,竟這麼快就來了……”
但見如霜白霧之中,蒼寒一襲白衣,背手負劍,飛身而來。他落定身姿,昂首抬眸。病痛傷相,全然盡消。傲然氣宇,凌厲如昔。
儀萱忍不住歡喜,看他如此神色,想必眼睛也已復明。如今真虛靈氣不再,他是真真正正地好了。諸多付出,終有回報。她終於,把他救了回來。
她正想開口,卻又啞然。到了此刻,她方才害怕,怕他誤會她真是棄她而去,怕他因此移了情意。可要解釋,她偏又生怯。再者,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蝕罌看了看蒼寒,又瞥了一眼儀萱,道:“也虧你能找到這裡。為了一個女人隻身犯險,果然情深義重啊……又或是,特地來報拋棄之仇的?”
蒼寒聞言,也不搭理,只是看著儀萱,正聲道:“儀萱,靜息凝神,別虛耗真氣。待我先料理了這魔物,還有事同你計較。”
計較?儀萱一聽這詞,心就慌了。難道真的誤會了?好不容易心意相通,不至於如此吧。她正想說話,一股寒氣卻自胸口竄了上來,沒過咽喉。霜雪如活物一般,束縛住四肢,攀緣至脖頸,扼住了她的聲音。
“你好像還不明白情勢啊。”蝕罌笑道。
蒼寒眉頭微蹙,稍稍打量了蝕罌一番,便知他奪了陸信的舍。他出語淡漠,只道:“你費盡心機,不過是為奪舍。挾持我師妹,是想逼我就範了?”
“呵呵,即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意圖,我也不繞彎子,你放下兵器,乖乖讓我奪舍,我保你師妹平安。”蝕罌笑道。
“平安?”蒼寒冷笑一聲,起劍便是一擊。
蝕罌一驚,慌忙起劍擋下。他並未料到蒼寒出手,一時也未起魔力,竟被擊退數丈。他穩住身形,神色滿是忿然。
蒼寒橫劍身前,聲音冷冽如霜,道:“我在殛天府的日子也不短,你們這些魔物的話豈能相信。真想要這具身子,贏我再說!”言罷,他身子稍退,劍起蒼濤,生生將一泓淨水翻覆。
蝕罌也不遲疑,揮劍令道:“玄溟淨肅!九寒剎!”
一聲令下,他手中寶劍頓生光華。一時間,雪舞如羽,霜凝成晶。寒氣森烈,如自極北,若生幽冥。那一湖波浪,生生被凍作堅冰。蒼寒知道這寶劍厲害,正尋思應對,那堅冰之浪竟乍然裂開,化作無數冰錐,刺向他來。眼見那冰錐鋪天蓋地,已是無從閃避,蒼寒收劍抬手,令道:“明光洞照,鏡界開解!”他的身後生出一輪清光,皓潔如皎月初升。光輝擴散,堅實如盾牆,更有吞滅之能,漫天冰錐竟不能近他半分。
蝕罌見狀,興奮異常,“不愧是令主相中之人……”他將手腕一轉,劍尖輕挑,“墨噬。”
蒼寒一聽這二字,強擴鏡界,將冰錐的攻勢稍稍屏退,而後飛身後退。恰在他退開的那一刻,晶瑩冰錐皆化作黑水,疾疾打落。黑水所及之處,萬物皆被腐蝕,就連湖水亦不能倖免。一泓清漣,轉眼汙穢。
蝕罌走上幾步,將寶劍劍尖輕點湖面。湖水霎那湧動,須臾間盡歸劍中。原本晶瑩剔透的劍身,赫然變作漆黑。
“流煞引……”蒼寒認出那個招數,低語道。
蝕罌聽他說出此名,笑道:“好見識。說來,我所用的招數與你易水庭的術法都是以水為憑,本就多有相似。今日我有霜凝寶劍在手,天下水脈,盡歸我掌。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蒼寒也不言語,只是抬眸看了儀萱一眼。
儀萱此刻被半困在冰中,冰晶並未沒頂,讓她不至於窒息。可吸吮進肺腑的空氣,凍徹骨髓,讓她的身心都漸漸麻木起來。她撐著僅剩的清明,看著眼前的戰局,卻連發出聲音的力量都沒了。見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