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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被大街上海水般的獸人淹沒的時候,我醒了過來,頭上滿是冷汗。而一個噩耗伴隨而來,爺爺去世了。沒見到爺爺最後一面,我心裡異常的難過,連夜回了獸族。當我看到他的遺體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欠他的太多太多。所有的記憶,一起湧上心頭,在他的那依舊慈祥的笑容面前,我一個人默默的落淚。
行喪過後,我依舊回到了前線,指揮著獸人大軍進攻著人類。
那夜月光皎潔,那把血紅的妖異之劍,一直顫鳴不已,然後自己出鞘,我跟隨著追上。月下,我見到了她,一個人類,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那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消失了,我來到這個世間,似乎只是為了尋找她。現在找到了,我感覺著前所未有的疲憊,願意就此一生,隨她而去,似乎這樣的等待,已經穿越了時空的範疇。
我就那麼一直望著她,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顫鳴,在吸收著月光的精華。她也就這麼看著我,從開始的呆滯,慢慢到驚慌。
我除去了身上的偽裝,告訴她,我也許也是個人類,和其他人一樣。我告訴她我的一切,然後悵惘的和她告別,然後是整天整天的思念。獸人的大軍停止了前進的步伐,開始鞏固已有的戰果,在眾多首領建議我繼續進攻的時候,我總是發怒般的壓制下去。
就這麼一拖就是一個月,然後我又見到了她。同樣的月光下,同樣的月色,只是她有些不同了,神色之間滿是慌張,最後告訴我說要我幫忙。我忘掉一切,追隨著她而去,卻落入了人類的手中。其實,我憑藉著那把妖異之劍可以逃跑的,但是我沒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我自己安心。
儘管我長得像個人類,但是,我依舊被所有人說成是獸人,最後為了人類,為了趕走那入侵的獸人,他們決定對我用火刑,燒死在獸人大軍面前。
第四十七章 那一樹芬芳(推薦,收藏…)
第四十七章那一樹芬芳
章前語:曾經你說過,你是那顆守候了我千年的樹,在佛前求了百年方才換來今生的相遇;只是或者我不值得你那麼做,所以,今生我們也僅僅是擦肩而過,留給我的是一生的思念。
那天,我面對著百萬獸人大軍,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扭頭,看著城牆上的那張容顏,心裡想著的,是希望這樣,可以彌補。彌補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這是我欠她的,如果有前世的話,那麼肯定是前世欠下的,下一輩子,我就不用再還這麼多了。
至死,我沒有出過一聲,似乎這是一種解脫,我沒有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憂傷,或者她也認為,我這叫做罪有應得,因為我帶領獸族入侵的時候,手上一定也沾滿血腥,這算是為那死去的千萬生靈的祭奠吧。
我的目光漸漸渙散,獸人大軍也漸漸散去,不知道最後是否退出了人族之地。
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似乎隨風遊蕩,直到一股吸力不斷的拉扯著我,然後又是昏厥。當我意識復甦的時候,想伸伸手腳,卻發現,只有一陣搖曳,之後是片片黃葉落下。
我打量著自己,發現我已經變成了一棵樹。此時我的雙腳已經化作樹根,身體變為樹幹,雙手化作了一條條粗壯的分枝,頭髮則變成了滿樹的葉。我的樹冠覆蓋住的陰影非常大。周圍的樹木,似乎離我都比較遠,非常鮮明的,將我圍成了一圈,似乎那是我現在的本體所特有的地盤。
我無法走動,也無法說話,卻依舊可以看,可以聽,可以感覺得到。每天,看著天氣變化,感受著大地的寬容與溫和,經歷著雨打風吹,看著身上的樹葉從嫩綠到枯黃,再到紛紛剝落,然後又開始冒出新芽。時光對我而言,似乎就只是那滄海桑田的變遷。
不知過了多少年,又是一個秋天。一頭挺著大腹的銀白色的狼,一瘸一拐的來到我的樹下。她滿身都是傷痕,顯然剛經過了一場殊死搏鬥,此刻似乎再也沒有力氣前行,趴在樹下,舔舐著傷口。接著是一聲聲嗚咽的聲音,她似乎要開始產崽了。
一陣微弱的好似貓的叫聲傳來,看來是小狼生出來了,我向下看去,母狼已經煙氣了,小狼則是在母狼的懷裡拱動著,叼著奶頭,吮吸著。
沒有母狼那樣銀白的毛髮,小狼幾乎是赤裸著,身上只是稀稀疏疏的一層灰色的毛覆蓋著。不說冬天了,恐怕只要幾天,這隻還在母狼懷中瑟瑟顫抖的小生命也會化為一堆屍骨。
既然來到世間,那麼生命總有他活下去的權利。我努力的想彎下腰,將小狼抱起,卻突然想起,我現在只是一棵樹。
夜悄悄來臨,母狼的屍體終於還是給小狼召來